附近几条船上水军见主帅遇险。齐齐吆喝着奔了过来,熟料那数十人中,一人越过船舷,一刀便将搭起的舢板砍断。
这么一耽搁。林如海早已抵挡不住数十人的围攻,被人甩出绳子脚下一绊,登时摔倒,几名大汉跃上来绑缚住林如海。抓起来齐齐跃进江水,眨眼间消失不见。
副帅陆放在一边船只上见大帅被擒,心知万万追不得。赶忙鸣金收兵,紧守猛追湾,一边调集韩野、晓霞两郡官兵,死守猛追湾,一边连夜通知皇帝林战天。
林如海一落水,便已吃了几口江水,过不多时,呼吸困难,便昏厥过去,待得醒来之时,却是在一间黑漆漆的房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送来饭菜,他借着那人开门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哪里是在屋子里了,外面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却是在户外。
过不多时,突觉房子动了起来,林如海摸了摸四壁,冰冷似铁,又听得耳中马匹嘶鸣,又有野兽嘶吼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关押在一辆极大的马车之上。
那马车车厢乃是以纯钢打造,林如海屡次冲撞,哪里能撞得开,他索性躺在车中,闭目暗暗感受着车子的行路,只觉马车似是一路往高处走,他初时只道是要将自己押赴高山之上,后来觉得气候渐渐干燥,气温也渐渐变低,这才知道,是往西边赶去。
说到这里,林如海突然问林朗:“朗儿,你怎知道我被押赴出云国了?”
林朗便将你那神秘人传讯之事告知,林如海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就难怪了,你当日说那卷云公子在归云山下埋伏与你,是要抓你到出云国,想来这次他们抓我,便是为了逼迫你来出云国。”
林朗道:“必是如此了,我想就算那神秘人不告诉我你被押赴出云国,卷云公子定会着人告知与我,他本是太过自信,认为必能将我诛杀,熟料他的卐血真言却被我所克,到了最后他不顾自己言出必践的个性也要命手下将我杀了,可见此人对我怀有极大的成见!”
“只是我从未见过此人,除了那次在归云山下,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为何定要杀我为快?这点我委实想不通透!”
林如海皱眉不语,他本不善于揣摩他人心思,当下摇了摇头,继续讲述起来。
他被放出来之时,便发现身处一座大院中,大院四周的围墙直如城墙一般,林如海大骂卑鄙,那卷云公子手下跳出一人,说道:“你既然要公平,那便与我一战!”
那人自称蝎子,林如海心知逃出去无望,但岂能任人欺凌,当下与那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武功极高,林如海走了不过十招便已落败,卷云公子笑道:“这下满足了你的心愿了吧!”
林如海不忿,正要想要再说,却被那蝎子打晕,待得再次醒来时,直觉全身剧痛,想要呼叫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低头一看,原来琵琶骨被穿,与坐下的椅子铸在一起,腰间圈着一只钢环。
他心中一痛,昏晕过去,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替他换上衣服,又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重新替他梳头打扮,便将他抬了出去一间大厅之中。忽听得门外进来一人,那卷云公子说道:“林公子,你终于来了!”他心中一惊,登时醒转过来,一听声音,才知道是林朗。
听到身后林朗向他杀了过来,他心中哀叹一声,又担忧儿子失手杀了自己以后,说不定便会自杀,就算不自杀。内心大乱,怎会是卷云公子的敌手?
林朗笑道:“爹爹,幸亏了那卷云公子愣是要将你打扮成他的模样,你心念孩儿,心中激动,耳后的发丝便颤抖起来,这样一来,我便知道坐在椅子上的不是他啦!”
众兵将听得冷汗淋淋,虽然见皇子皇孙此时就在眼前,但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林如海微微一笑,问道:“那放火之人是不是那位神秘人呢?”
林朗道:“应该是,要进入或者离开栖霞门,必须经过一片毒气地带,那人屡次赠送斗篷,想来必是一人了!”
林如海“嗯”了一声,问道:“你认识那神秘人吗?”
林朗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救您之前。他和我打过一架,但从未见过他,他的武功招式我也认不出来……”
林如海表情怪异的看了眼林朗,呵呵一笑。却不说话。
一夜无话,第二日林如海召集兵将,令大军严阵以待,他听林朗说了卷云公子的地下军需库。心中着实吃了一惊,谁知道那卷云公子还会不会有其他地方类似的基地?若出云国再发动战争,那踏云国三面受敌。危矣!
众将兵士听闻传说中的踏云战神,大元帅兼如今的林皇子亲自前来,无不激动兴奋,军情激昂,皆呼誓死保卫家国。
当日下午,父子二人再次踏上归途,林如海身子初愈,父子二人行的缓慢,到了天黑之时,才赶至皇宫。林战天正在御书房翻看奏章,忽闻阉人来报皇子皇孙求见,初时一喜,随即一愣。
便在此时,两人径自走了进来,林战天瞧去,不正是自己的儿子孙子吗?这一喜当真如同荒漠中喝了一口清泉,飓风中吃了一枚定心丸!父子二人虽是性子刚硬之人,但也抱头痛哭。
见爱子无恙,林战天心神大定,又听林如海讲述了一番别来情由,林战天时而心惊,时而痛哭,时而欢喜,待得林如海讲述完毕,林战天连声说道:“我要灭了出云国,我要灭了那个卷云公子!”
便在此时,又有人来报:“西南诸葛大帅来信!”林如海一愣,林朗悄悄说道:“新月国进犯,奶奶和青璇亲自督战!”
林战天看着那封战报,良久不语,林如海问道:“爹,怎么了?”林战天不答,递了过来,林如海接过,林朗凑过去,只见上面写了许多,原来新月国那边屡攻不下北邙山,竟然放火烧山。
林老夫人率兵连夜救火,饶是如此,仍旧有近半数的山木被烧毁,附近农家庄稼尽数毁于一旦,南边气候适宜,一年农人可以种植两茬庄稼,后半年的吃喝已丰收在即,熟料竟被一场大火,尽数焚毁。
父子三人均说不出话来,北邙山以北乃是清凉郡,清凉郡百姓大多在北邙山上耕种,一来气候适宜,二来北邙山上水利通达,地质肥沃,农耕收成极好。
踏云朝廷每年的粮食多数是清凉郡纳贡补给,林战天登基之后,非但免了清凉郡的大部分赋税,还鼓励农耕,更是拨下巨款支持农耕。熟料……近半数的山岭被烧毁,可谓是让踏云皇室以及一小半的百姓明年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好哇,你个穆长春,竟然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老子……咳咳,老子誓要灭了你新月国!还我踏云清凉郡百万百姓一个公道!”林战天怒声喝道,气急攻心之下,剧咳连连。
林如海父子赶忙抢上,又是递水,又是抚胸捶背,过了半晌,林战天这才缓过劲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如海,传我旨意,清凉郡今年不用纳粮了,若是粮食种子不够,朝廷再拨银两,李聪这几年聚敛的财富却也极多,京城以及北边望月郡百官俸禄由我林家补给。”
转头看了看林朗,苦笑道:“还好朗儿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其他几国生意都不错,单单这几个月的收入,也足够支付京城以及望月百官的晾饷,朗儿,你没意见吧?”
林朗笑道:“一切听爷爷的!”林如海朝他伸了伸大拇指,林战天笑道:“这才是我林家男儿!”
林如海眉头一皱,说道:“爹,那军饷……”
林战天摆摆手,说道:“无妨,李聪那小子治国无能,敛财的本事倒也了得,我早就将军饷预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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