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下巴,示意哥尔D罗杰把那张,正反面漆黑一片完全没有图案的咒文卡,放回它所在位置,我轻声解释,“是收养我那人留下的封印,等时机成熟自然会解开。”
结果我等了这么多年仍是毫无动静,那个老骗子。
黑卡是老家伙的能力,他用它夺走我的某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据我猜测,很大可能是这身体出现在流星街前的记忆。
念力形成之初,因为受到太多影响,最终定型的能力居然跟老家伙相差无几;记得'全能之书'第一次显现,老家伙笑得跟疯子似的,然后他要求我挑战他。
付出断掉三条肋骨的代价,我夺得第一件战利品,到手的黑卡却毫无用处;后来他死得尸骨无存,我也不在意究竟解不解得开,强行抹除残余的气,老家伙就真正消失。
这么一想,还是留着算了。
…………
因为忽然想起不愉快往事,导致我一下子没了继续闲侃的兴致,眼看着哥尔D罗杰似乎越发沉迷,整个脑袋都要埋进书里去,于是按下收回工具书的念头,把注意力转到边上。
另一边,安静聚拢在附近的副船长西尔巴兹。雷利和干部们。
见我的目光移过去,西尔巴兹。雷利再次露出能把整船人吓哭的鬼畜笑容,“一段时间没见,你转移话题的装傻功夫更加炉火纯青。”
“抱歉——”我摊了摊双手,没什么诚意的耸肩,“反正你们也不是很在意,那我就自私点保守下秘密。”
“我们无所谓。”西尔巴兹。雷利又笑了笑,这次不是那种复杂审视的锋利含意,而是透出些宽厚与纵容,“只要你自己知道极限,没有谁追根究底。”
“顶多…”上下打量我几眼,西尔巴兹。雷利把脸转向船医库罗卡斯,对他说道,“麻烦医生你为她拟定一份营养食谱。”
库罗卡斯满脸不赞同,沉默片刻,眼睛在周围转过一圈,啧一声,最后点头表示妥协,“保留实力也好,这里毕竟不都是同伴。”
言语间若有似无的敌意是针对,始终游离在人群边缘不靠近也不避开的海军大将。
西尔巴兹。雷利的目光顺着船医的视线扫过,接着意味深长盯了我一眼,这才很从容的走到哥尔D罗杰面前,抬手直接把一颗包子种到对方头顶。
“你够了,没事我们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回船上你喜欢抱着它睡觉都没问题。”说话声线毫无起伏,气势却凛冽得足以震慑三军。
接下副船长抛过来的黑色大部头书,我眼角跳跃的看着他一把揪住某人衣领,而那个某人则满脸哀怨,眨巴眨巴的眼睛怎么也不肯离开我的手。
唉——默默叹口气,我直接放出气把'全能之书'覆盖起来,让它安静飘浮在身侧却不再被某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到。
…………
副船长说的‘收拾收拾’根本就是点点人头,然后拔腿就走,一群人边走边打哈欠伸懒腰各种惬意,扔下满地欢宴过后杯盏狼藉。
幔帘掀起瞬间,角落里的暖气与酒意被闯进来略显冰凉的寒意稀释融合。
我混在人群中,鼻端触及第一缕来自外部的空气,行进间的步伐微顿,皱了皱眉,闪身从缝隙间挤到最前端的船长副船长身边,低声说道,“味道变了。”
人潮涌动的宫殿,不应该如此萧瑟,象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气,连飞尘都透出腐朽。
哥尔D罗杰和西尔巴兹。雷利,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明显戒备起来。
缓缓穿过金钩挽起的垂地布幔,眼前显露的景象出乎意料。
视野所及仍旧热闹非凡,最开始呆在殿内的乌压压人群仍在原位推杯置盏欢歌笑语,只不过那些宴会隔着一层透明结界,似是屏幕里演的无声电影…
这么形容似乎也不对,应该说是这些场面象正在消失的海市蜃楼。
最接近我们的位置,某个曾不小心撞到的陌生人身影随着空气流动荡漾飘忽,我甚至能透过他看清楚他背后墙壁上的花纹,奇怪的是他本人与同伙都一无所察,依旧笑容满面。
等我小心翼翼接近,发生在这群人身上的异变徒然加速,衣物佩饰、五官外貌、身形轮廓,象是掉进水里的画卷,一层一层褪去颜色,最后连简单勾勒线条也溶解。
这群陌生人的存在,以缓慢却无法控制的速度,完完全全泯灭。
片刻之前还托在某只手上,繁复精致酒杯失去凭借,无声无息倾斜坠落,掉在地毯上慢慢滚过一小圈,杯壁外镶嵌的艳丽宝石,闪烁幽深冷光,在静谧中划出无形嘲讽。
停在半空的指尖缓缓垂落,我艰涩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直起身,轻轻的扭动脖颈,环顾这所宫殿,只生怕,不小心动作大一些就再次打碎什么。
永远辉煌的灯火,不知疲倦的狂欢,柔和光线下,丝毫未曾发觉异样的无数人影,犹如日照下的雾水,一处接一处的消散。
…………
“喂!巴其——”实习生之一的红发少年声线嘶哑,颤抖的音色,语调听上去惊骇莫名,“罗杰船长…”
身后一阵慌乱,我猛地回过头,只来得及看见红鼻子男孩那一身斑驳色彩渐渐灰白,红发少年探手过去,还未触及同伴,自己的指尖竟也开始黯淡。
异变如病毒迅速扩增,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感染已经蔓延至少一半干部,在众人彼此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虚象渐渐隐没于空气。
船长与副船长几乎同时爆发出霸王色霸气,快要实体化的恐怖力量在殿内掀起狂暴风压,华丽装饰震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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