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红脸怯怯地看了陈子昂一眼。陈子昂心神一荡,拿过季玉手中的钻戒便要替她戴上,却又愣在那里。他从未研究过钻戒的戴法,不知该往哪个手指上套。
“给你提示一下——”陈边边一边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手上的钻戒,一边对陈子昂笑道,“右手中指代表热恋中,无名指代表名花有主。你自个看着办吧。”
陈子昂探寻的目光投向季玉。季玉只是低眉浅笑,一语不发。陈子昂犹豫了一下,把钻戒戴到了她的中指上。
玉手天成,美钻炫目。季玉葱根般白嫩的手指配上绚丽的钻戒,美得令人心悸!陈子昂心里不由啧啧称奇:“这钻戒分明就是替她定做的!”
“我也要戴!”季莹见姐姐和陈边边戴上钻戒美得让人眼晕,一时眼红得不行。陈子昂便问季莹四人考的如何。季莹四人叽叽喳喳说这科没考好,那科欠发挥。陈子昂听完故作严肃道:“看来,我也得送你们礼物。”四人一听大喜,忙问什么礼物。陈子昂故意顿了许久方道:““打屁股的板子!”话音未落,季玉、陈边边和孟皓然笑得猛敲桌子。但见桌上杯盏震颤,清脆悦耳的磕碰声顿时响成一片。。。。。。
陈边边生rì晚宴的菜肴有八个冷盘、十六个热菜共二十四道,刚好契合陈边边的芳龄。冯子赞对这顿饭很是上心,所呈二十四道菜,四菜一组,每道菜名挑出一个字来,便组成了“天长地久”、“花好月圆”、“天作之合”、“比翼双飞”、“福如东海”、“白头偕老”六个成语,寓意极是吉祥。
至于其妙至毫巅的厨艺,则令一桌人穷尽词汇亦难以道其万一,最后唯有感叹“此味只应天上有”的份。当然也包括粒粒。粒粒以惨不忍睹的吃相表达了它对神厨无以言表的敬意,并在舔光为它特备的餐盘后以四声响亮的狂吠答谢了人们对在它的生rì祝福。陈边边外语不行,却对粒粒的四声狂吠悟得颇透,便给众人解释:“它说的是,‘但愿这顿饭,年年有,月月有,天天有!’”一桌人顿时笑得哎哟喧天。
宴毕,醉得几乎站立不稳的陈边边问相送出门的冯子赞讨要菜单。冯子赞问她何用。陈边边腮染红晕、吹气如兰,“以后胃口不好时,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在回住处的路上,陈边边靠在附驾座上,醉眼朦胧地问孟皓然:“这钻戒很贵吧?”“还好,以你现在的年薪,不吃不喝二十年就够了。”“哇!这么贵!你哪来的钱?”“情义无价!朋友送的。”孟皓然感慨道。“什么朋友,送你这么贵重的戒指?”惊异之下,陈边边的酒醒了。“你说还能有谁?”“陈子昂?!”陈边边美目圆瞪。
孟皓然点点头,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裤兜里又掏出一枚钻戒,递给陈边边说:“和你戴的是一对,也是他送的。”
陈边边拿着两枚钻戒仔细比对,除了款式和大小不同,做工和材质真是一模一样——果然是一对!“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陈边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以后有机会你问杜若甫去。”孟皓然径直盯着前方。
“他还送了杜若甫?”“一共买了三对。一对送我,一对准备送给杜若甫。还有一对他自己留着。”“这么说季玉戴的那枚也是真的?”陈边边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你哪里看出她那枚和你戴的有什么不同?”孟皓然反诘。
陈边边摇了摇头,“可季玉刚才偷偷跟我讲,陈子昂告诉她那只是一枚手艺jīng湛的仿真戒指。”“换了我是陈子昂,我也会这么说。”孟皓然微微一笑。“为什么?”陈边边眯眼问。“心有至爱,物轻于鸿。”孟皓然一脸肃然。
陈边边无语。
陈边边和孟皓然在车里极尽温存后,回住处已经很晚。进得门来,见季玉正坐在床上盯着手上的戒指出神,便吱吱笑了起来,“看什么看!再怎么看,它也不会变成真的。”“可我怎么看,它也不像是假的。”季玉傻傻道。
“你若能一眼瞧出来,他还会送给你吗?”陈边边哂笑,“不然他也不叫陈子昂了。”说完,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肩上搭了睡裙出来,见季玉仍把那枚钻戒戳在眼前没完没了地东瞧西瞧,便把自己手上的钻戒退下来,走过去一把塞在季玉手里,“我洗澡。你好好研究吧。”
季玉把两枚戒指小心地搁在床上,俯下身子仔细端详,可怎么也看不出两枚戒指有什么不同,于是又拿起来细瞧,复又把它们放到床上。。。。。。几番折腾后,她眼晕了,弄不清谁是谁的了!于是光着脚跑出来,冲着卫生间叫道:“哪枚是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随便戴吧。”满头泡沫的陈边边从卫生间里扔出一句。不久出,满头湿漉漉飘进季玉房间,见她还拿着两枚戒指看来比去,不由暗笑,随手夺过一枚往指上一套,道:“哦,忘了问你。你刚才洗澡时,有没有把它摘下来?”季玉不以为意,“不就一枚仿真戒指吗?犯得着摘下来!”
“以后洗澡最好把它摘下来。”“干嘛。莫非它是真的?”季玉白了陈边边一眼。“真不真我不知道。”陈边边搂着季玉,指了指天花板道,“我只知道,这样的房子它能顶两套。”
“什么?!”季玉一把将陈边边撩倒在床,指了她鼻子大叫,“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得答应我今晚同你睡。”陈边边边躲边笑。“不行!我是处女。”季玉急道。“我也是!”陈边边笑得气喘吁吁,“不然我不告诉你!”“你——?”季玉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似的。“怎么,想验明正身哪?”陈边边满面酡红,吃吃笑道。“算了,你还是等某人来验吧。”季玉对陈边边猛吐舌头。。。。。。
夜深人静。季玉和陈边边挤在狭小的床上仍唧唧歪歪。房间里漆黑一片,俩人眼前却似繁星闪烁。一个微酒侍席的生rì晚宴让她们大醉,继而大醒,而大醒后亢奋尤甚。
房间里,一只趴在床脚多时、一直想等两个香甜人儿沉沉睡去后大餐一顿的蚊子早已是累得四腿乱颤,瞌睡连天。不甘空腹而眠的它,终于熬不住了,恼火问道:“天都要亮了,你们有完没完?”
“有蚊子!”俩人同时惊叫,揿灯大肆搜捕,折腾半天,劳而无获。复又熄灯接着窃窃私语。“你觉得他怎么样?”季玉甜甜问道。“谁?”陈边边故作不知。“还能有谁!”季玉给了她一肘子。“你是说陈子昂?”陈边边一个翻身将季玉压到身下,恨恨道,“这辈子让你抢了先!下辈子你得把他让给我!”
隔壁房间里,守着陈边边睡习惯了的粒粒被叫声惊醒,一见床上没人,赶紧叼了玩具骨头跑出来,把季玉的房门挠得嗞嗞乱响,嘴里呜咽声声,状极凄切。
陈边边跳起来就要去开门。季玉急得大叫,“不——许——进——来!”已然迟了!
床底下,惊魂未定的蚊子突见一团毛球向自己滚来,吓得噤声狂逃,直到从缝隙中钻出窗外,方敢出一口长气,惋惜道:“味美甚,不可图也!”展翅他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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