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轻轻搂抱起最疼爱的孙女,余奶奶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就像一个木头人,笨拙地表达着内心的情感。作为梅洪良的得力手下,她无法反抗主人的每一个决定,即使那个决定要她最疼爱孙女的命。
“把她送去祭坛,准备复活仪式。”余奶奶一字一顿地吩咐,双手松开怀中失去魂体后,渐渐冰冷的余然身体,站在一旁,看着手下动作迅速地推着她的孙女离开她的视野,永远的离开她。再回来的,那个不是她的孙女,只是利用她孙女作为复活容器的清韵小姐。
方扬看了一眼在一群人簇拥下前往祭坛的余奶奶,他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发颤冰冷的手指预示着主人极为不稳定的心情,亲手杀死自己守护的温暖,这种感觉有过一次足矣,如若有下一回,他宁可自己下地狱。
他不理睬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梅清佑,挺直腰背,深深的注视一眼血液凝固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一如他之前的选择,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然然,我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梅清佑的品质是恶劣的,优雅的举止掩饰不了他倨傲狂傲的本性。
余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直视梅清佑,眼角红肿显示着她曾经的伤痛:“去看我的身体变成别人的吗?梅清佑,告诉我,你跟我合作的目的?”虽然心里已经有的答案,但余然希望能亲耳听到对方说出来,而不是私底下的出卖或背叛。她宁可直面危险,也不情愿活在虚假的好意里。
“灵泉。”梅清佑吐出余然意料之中的答案。
“原来真的是如此。”余然嗤笑一声,随手用灵子化出来的缎带将散落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辫,身形一动,飘向祭坛所在的方位。
“抱歉,灵泉目前已经枯竭,无法供人使用。”
软软语调透露着一个惊人的事实。梅清佑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主动追上飘在前方的余然,灵泉枯竭不要紧,只要它的主人在即可。反正那人也没给时间限制,只说要他带回灵泉。
“余然,你打算以后去哪里?”他兴致颇佳地询问。
“只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
余然摸摸腕上的银铃,眼角眉梢跃上一缕看不清的笑意,从内部破坏才是最佳的选择,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梅洪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在她脱离自己身体的一瞬,她便在体内埋下了凡是进入她身体的人会在某个特定时间灰飞烟灭再也无法转世重生的隐患。她要梅洪良亲自品尝到所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的绝望,就同他为她设下的一个个圈套,让她身边的一个个背叛她,出卖她,甚至杀死她的绝望。
“我从来都不是良善的人。”低声的呢喃从余然口中吐出,她漂浮在祭坛上方,理智的看着梅洪良结出各种手势,将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魂体引入她的身体里,在光芒消失的一瞬,她的身体苏醒过来,只是醒过来的再也不是她余然,而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将代替她享受家人的关爱,朋友的友爱。
她该走,属于余然的人生将不再属于她,就同梅花久客说的,她的人生早已注定一人独行,不要期望有人会永远陪伴左右,与她相伴而行。
余然看了眼祭坛下方的余奶奶和方扬,双手轻轻按住心口剧烈跳动的地方,再见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下次再见时,就是她和梅洪良决战的时候。
希望那一天,她能以冷静理智的而态度,面对曾经背叛过她,伤她至深的人。
“喂,你要去哪里?”梅清佑追在余然的身后,他的任务还没结束,跟着她去流浪,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这里面真的一点都不包含他的私心吗?梅清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很单纯,只因真心实意地付出过,所以心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余然不想回乞巧空间,也不想重新化出实体,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待上一段时日,理清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找回当初的自己。
66 觉察
“你有没有发现?她不一样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宛若一道解开心中谜题的魔咒,叮的一声,就把少年连日来想不通事前后连贯起来,并顺利联系到一起。秦颂抓紧手中的粉笔,掉转过头,平静的目光里似乎蕴含着某种快要爆发出来的危险物质。他定定的注视良久,走到讲台旁放下手中的粉笔,和往常一样,洗干净双手,收拾好桌面,检查门窗,拿起书包,关上日光灯,走出教室,顺手带上门。
“喂!不要告诉我说你没发觉。”见他没反应,兴匆匆跑来解开谜题的梅运不由怒火上升,窜身上前,伸展双臂,拦住秦颂的去路,小脸涨得通红,怒叱:“亏余然把你当亲哥哥一样对待。可你……”无意间触及秦颂冰冷无情的眸光,已经到舌头尖的话语突地哽在嗓子眼里,梅运死死咬住下唇,双眼睁大,微咸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缓缓弥散,即使秦颂的气势吓人,但少女骄傲的自尊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会屈服的。
“和平常一样对待就好。”秦颂握紧书包带子,眼神坚定地说:“她会回来的。”至于那个假冒她的女人,就让她回来收拾好了。相信以她的脾气,必定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仇人,必须得由她亲自手刃。无须他人越俎代庖。
“是这样吗?那我明白了。”得到了满意的解释,梅运也不再纠缠秦颂,性格张扬洒脱的她很少会把事或人放在心上,难得遇到一个能和她一见如故的女孩,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以失忆为借口,侵占她好友的一切。就算那个人的性子温柔和善,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但假冒者就是假冒者,用欺骗赢得的关爱永远都不属于她。
“等等。”秦颂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伸进书包里摸了几下,取出一个东西丢给转身离开的梅运:“戴在身上,就算洗澡也不可以离身。”见梅运眉头皱紧地来回翻开手中小巧精致的护身符,他的手放到胸口中央,一层层的衣物底下,挂着一个和梅运同样的护身符,是余然私底下悄悄塞给他,并一再叮嘱不可离身的保障。
她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会有人对她不利?秦颂从没怀疑过余然的判断力,对她是否能够在某一天顺利凯旋的事?更是抱有不容置疑的信心。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那丫头一直在用行动证明她是个实干家,而非空虚的演说家。
“你不担心弄脏吗?”梅运笑眯眯地戴好护身符,并将它塞进衣服内,贴身佩戴,胸口处传递的冰凉感很快被体温渲染,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彼此已经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佩戴饰品的异感。
秦颂迎着夕阳缓步前行,好像没有听到身旁少女的戏谑,天边火红的夕阳渐渐隐没,一抹残红如同画笔随意的一抹,浓淡不均地拉过天际,衬着隐在暗色天幕里的繁星,仿佛世上最美的画卷。假如余然在这里,一定灵感十足,笑嚷要赶快回家把脑海里的美景绣下来。
想到这,秦颂的嘴角扯出一丝轻笑,目光投向操场对面透着点点灯光的宿舍楼,不管是莹白的冷光还是橘黄的暖光都只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光芒,既没有太阳的温暖也没有月亮的清冷,品质伪劣的东西怎么可能取代原本的东西呢?
“然然说边缘拥有奇特的能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部分未来。”他很小心眼的透露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这种事?”怀疑的目光:“你有什么目的?”梅运不相信秦颂会毫无目的的告诉她这个秘密。肯定是想利用她,秦颂那家伙是披了谦谦君子皮的狐狸,只在信任的人面前暴露本性,外人见到的永远是温和谦让的假象。
“好东西一起分享。”秦颂胸怀坦荡。
“切!我不相信你没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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