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剪,你记得上古神族补天的故事吗?据说上古之神都远比现在的神族们强大,那个时候,出现了天之裂缝,而上古神族们用自己的心作为原石,去补了这天之裂缝,而最神奇的事,莫过于上古神族们失去了心。也依旧能够活着。剪剪,你替我,把心拿掉吧,我是火凤后裔,我是神族,我不怕的,你不知道,我觉得这颗心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它早就千疮百孔了,有没有都无差了。”
那一刻。剪影忽然觉得言语是如此的苍白,似乎从相认的那一刻起,他就没见过她能够完完全全安心地去活着。她总是如此,不是为这个人忙碌,就是为那个事奔波。好像她没走的每一步棋,都把她引去了一个更窘迫更深的处境。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够受到那么多的伤害。连一丝一毫的短暂的平静都会变成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妄念。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张洞瑀才刚醒没多久,双儿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字,叫若生。在若生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过去张洞瑀的模样。”剪影说道这儿,被司徒的话打断。“我还记得,当年那个一身红装,一世孤傲的他。卡努努的各峰和大殿还未被毁掉的时候。我们还是峰主的时候,他那么沉默,可他一出剑,却让所有人都窒息了。我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正好是他和双儿成亲的那日。远远的便看着他。也是一身红装,可不再是那张坚毅孤傲的面容。原来他的眉目也可以如此柔和。他和前来庆贺的村民们攀谈着,那么融合,好似他原本就是这里的一员。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当时的那个决定没有错。我以为我会有一丝难过,却没有想到,我心里,有的是一丝的欣慰。我得不到的幸福,他可以替我得到。”
“其实他看到了,那一天。”剪影淡淡地开口。
“看到什么?看到我了?”
“嗯。他说,好像,看到外边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我一下便料到了是你。”当然,还有一些,他还没有说出口的事。若生的怀里,总是放着一个小面人,是一个女子。他曾经在双儿那也见过一个面人,是若生的模样,可是若生怀里的那个面人却不是双儿的模样。他便猜想,那个面人应该是司徒曾经变幻出的一个妆容。若生总说拿着这个面人若有所思。他曾经问过若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若生虽然摇头否认,可他却说,尽管他不记得了从前的事,可这是他贴身带着的东西,他相信,这个面人一定十分重要。而剪影,也亲眼见着过若生问起双儿手中的面人的事。双儿告诉若生,这是当年若生离家回来时,带给她的礼物。她还笑着说,若生,你看我保存的好不好,这个面人做得真好,这小人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可那个时候,望着双儿笑容的若生却沉默了,他一定猜到了吧。这个面人和他怀里的面人是一对的,可是,那个女面人却不是双儿的模样。
“原来你是这样发现我的。”司徒说着,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我还来过几次,也偷偷看过你。”说着她叹了口气,“怎么总是容易在大叔,在你的面前像个小孩子。如今的我,身体也明明都长大了。”
剪影听着她这话,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起来,“这说明,你还没有脱离你爱撒娇耍赖的本质。”
两个人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叙旧着,直到入了夜,剪影才离开木屋,说是要去双儿那边,把多多带回来养着。司徒也把多多失去了魂魄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却没有细说这是被慕雅所害……关于魔界,关于慕雅的事,她只字未提。她明白,剪影的对君禾的感情绝对不会比自己少,如果告诉他,慕雅也如同失去了记忆的张洞瑀一般,除了那具躯体,已完全不同,甚至还做了如此伤害她的事……那不是让剪影也跟着一块儿难过吗?
第二日在木屋醒来,入眼的是双儿的背影,以及正坐在桌上进食的小多。只见双儿回过头,冲着床上的司徒开口,“这位姑娘,醒了吧,洗漱洗漱一起过来吃吧。影哥哥和我相公一起进村子了,村里有些事,需要影哥哥相助。我是帮影哥哥来照顾你们的。我知道你们都辟谷,不过,这些都是我平日里瞎琢磨的药膳,进食一些也无妨,对你们还有好处呢。”
司徒点了点头,下床,洗漱了之后也坐到了桌边。
“姑娘。都不知道如何唤你呢。”
她想了想,开口回应,“凤泽夕。唤我泽夕便可。”
双儿倒是十分亲近她,“泽夕妹妹,你也是卡努努的弟子吗?说来惭愧,我也曾经在卡努努呆过,和多多是同一届的弟子。不过,倒是没见过妹妹你。”
她点头,“姐姐没见过我是自然,我是多多师兄的小师妹。”
说到这儿。面前的双儿倒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
“姐姐这是怎么了,要和我说什么吗?”
“是这样的。我相公,也曾是卡努努的弟子,我想你应该识得他,他曾和我说过,他已经是卡努努的峰主之一。不过。他自从离开卡努努之后,便忘了所有的一切。姐姐这是,想求着妹妹一事。若是见到了他,可千万别提起那些往事。”双儿说道这儿,前一刻还淡淡然然模样的凤泽夕忽然对着她笑出了声,“我倒在想。姐姐要摆脱我什么样的事呢,说得那么紧张。原来是这事,剪影掌门可早就嘱咐过我了呢。姐姐就安心吧。你们之间的故事,特别是那位峰主的故事,在卡努努里可一直是众多女弟子最喜欢谈论的事呢。”
“呵呵,是吗?”
“对呀对呀,极限峰那。是多少弟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啊,更何况。他还是极限峰的峰主,有那么厉害。姐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你们那么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当然要好好守着这段情了。”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轻轻地说着,“谢谢妹妹。其实,我们是真的特别不容易。那个时候,他把我安顿在天之涯村,我很久才能见上他一面。我明白,他有他必须去做的事,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那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好好的呆在这里。你明白那种,相逢即是别离的感觉吗?我每一次见着他,都是这样的感觉。前一刻还在为能见到他欣喜,下一刻便在害怕他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幸好,现在,我再也不必害怕了。“她见泽夕还傻傻地愣在,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又开口,“妹妹,你怎么了?”
“相逢即是别离……”她一个让喃喃自语地说着,“啊,姐姐,我,没事。看样子,姐姐现在过得很幸福。”
“嗯,再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了。这十年,他的生辰,每一回,我都没有缺席的那种感觉也很好。”
“左手剑峰主的生辰……全卡努努上下,可从没人知道左手剑大人的生辰呢。我听多多师兄提过,说是峰主从不愿意提及这个事。”
“是吗?他是七月初一生的呢。”
司徒释然一笑,果然,世间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此。
张洞瑀,我只用看到一个事实就好,那就是,现在的你,比从前的你,来得更幸福。
没一会之后,剪影和若生便推门而入,双儿一见他两回来,便起身,走到了他两的面前,开口问道,“村里的事都解决了吗?”
“没什么大事,辉哥辉嫂家的两只鸡不见了。”
双儿听完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让你两寻鸡去了?”
“哪能呢,这鸡丢了哪还寻的回来,准是村里哪两个熊孩子给逮了自个儿偷吃了。”若生说着,正好瞥见正坐在桌边还抿着茶的司徒,“这姑娘醒了啊。”
司徒这才抬头望着回来的他两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跟他们打了招呼。而若生有继续开口说道村里的事,“还是大哥厉害啊,一出马,就逮着了那两个熊孩子。”若生说道这儿的时候,剪影正好瞧见司徒眼角的笑意,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哎,堂堂一派之主,如今到是给人抓起偷鸡贼来了。
他扭过头,轻声咳嗽几句,若生和双儿这才停住了口,不再夸赞他。
“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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