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幼龙未长成之时,龙角尚软,龙鳞尚薄,用兵刃并非不能断其角刮其鳞。
顾浮游观察那伤口,有些年头,结合钟靡初的年纪,猜测那对龙角许是她幼时便断了。
这样想着,又不免一阵心疼。
钟靡初面向花田,许久没有说话。
钟靡初答话很慢,有时甚至不答话,这和往常一样,可顾浮游却感觉到一阵局促。
她心想,是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钟靡初既然不想被别人知道龙族的身份,断角的事肯定更为私密,也应当是不愿被别人触及的秘密。
她这样贸贸然的问,显得很失礼。
她情知自己有时候把捏不住与人交往的分寸。
因为她是轻佻的性子,与人相处,一直是受得了她这性子就相处,受不了她这性子就两散。
独来独往惯了,就不爱去迁就别人。
可是现在,就算钟靡初受不了她这性子,她也不想两散。
她不想自己惹她生气,惹她不高兴,让她生厌,她尽可能的去注意自己的缺点,收敛自己的任性。
但那些坏习惯伴随她十几二十年,哪又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比如现在。
顾浮游不安的看了看钟靡初,钟靡初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手上转着酒坛,低头看着坛口,咬了咬唇,刚想要道歉。
钟靡初忽然说:“我……”
沉默片刻,轻声说道:“自己砍的。”
顾浮游回味过来,才明白她说了什么,她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为什么啊?!”
她站起身来,因为过急,将木桌撞的哐当往旁一挪,她也被绊了一下,踉跄一步走到钟靡初身前。
钟靡初将目光从花田移到顾浮游脸上,月色将她一双眸子披上迷蒙的光。
她看了顾浮游一眼,目光又垂了下去。
顾浮游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她觉得钟靡初神色有点委屈。
钟靡初道:“因为很难看……”
顾浮游一下炸了,第一反应就是:“胡说!”
“胡说八道!”
“谁说的!”顾浮游像是自己最热爱的东西遭受了极大侮辱,太过愤慨,难以置信,气血上扬的情况下,双手猛地夹住钟靡初的脸颊。迫使钟靡初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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