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肾衰竭已经三级,每周要去做两次透析。几天前他突然病重,保外大夫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在为他整理随身带着的物品时,发现有人动过。”
“什么叫有人动过?“颜可可拧着眉头,虽然听得仔细,但貌似没有跟上凌犀的思路。
“就是有人私下翻找过他的物品,但具体有没有丢东西,没人能确认。”凌犀解释:“当然,我做事拥有特定的习惯方式,你也可以不用理睬我说的。”
“凌犀……我想去看看我父亲。”颜可可低吟了一声,最后做了一个很久以前就想好的决定:“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身份,也不知道我想跟他说点什么。”
“现在?”凌犀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跟俞成瑾在一块。叫他送我过去。”
“对了可可,贝儿下周四就要回来了。”凌犀在挂电话之前突然想起来,赶紧对颜可可说:“其实我想,就算你什么都不对她解释,她也明白了好多事。
贝儿她很心疼你。”
一听此言,颜可可只觉得鼻腔骤然塞满了哭意:“帮我跟贝儿说,我也很想她,我…我去机场接她。”
颜可可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到餐桌前的时候发现俞成瑾已经呈现出完全吃饱的呆滞状态。
不多问不多说,只是示意颜可可赶紧把饭吃了。颜可可很想谢谢他的体贴,只是现在实在是没有胃口了:“俞成瑾,送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走吧。”俞成瑾二话没说就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
“啊?”颜可可怔了一下:“你都不问我去哪?”
“随便你想去哪,就是把我卖给富婆我都不怕。”
“滚吧你。”颜可可露出了今天第一丝幽然而生的笑意,她也曾偷偷地很不厚道地想像他这样的男人肯守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几世修来的造化呢?该不会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故意让自己和楚天越之间那么的多灾多难吧。
“俞成瑾,其实我……”颜可可轻轻拉了下他衣服的背襟:“我不是不相信你才背着你打电话……只是有好多事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明白呢。”
“傻瓜,”俞成瑾拉住她的袖子把她拽了出去:“命都跟你绑在一起过了,还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呢。说吧,要去哪?”
“东郊监狱。”颜可可垂着头回答。
“监狱?”
“恩,旁边的东郊综合医院……”
俞成瑾没有再多问,因为他已经明白了颜可可这是要去看谁。
凌犀之前已经跟他的朋友打好了招呼,所以颜可可并没有在办理手续上花费太多时间。她突然觉得凌犀这个男人真的很靠谱,温温吞吞的却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至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连是死是活都不给个准信吧。
随着狱警的脚步往重症监护室去,颜可可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对于父亲的印象其实是比母亲还模糊的,那个整天周旋在商战场里的男人就连抱抱自己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而重生之后的第一次相遇,也无法像妈妈那样,光靠眼睛就能捕捉到熟悉的心电感应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颜可可总觉得这为数不多的两次相遇柯始终有点躲着自己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只能看到那奄奄一息的生命随着雪白床单起伏地缓慢。他的一只手上挂着点滴,另一只手却被手铐牢牢拴在床铁架上并不在于他能不能逃跑,只是在于他囚犯身份的象征。
“柯伯伯……”颜可可只能这样叫他,两侧的狱警并不允许她靠近一米以内。所以她只能小声地轻唤一句,试图能让老人睁开眼睛。
柯真的醒了,亦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睡。旁边的狱警对颜可可说:“我之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说你要来看他。他并没有拒绝。
现在……是五点一刻。你们最多有十分钟的时间。这里都是摄像头,有监听,不要惹麻烦。”
颜可可连连点头:“谢谢你,我只……只跟他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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