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
“不要说!”颜可可突然捂住耳朵退出好远:“我不出门不看电视不看手机,就是不要知道那个消息!我不要知道……”
“你先起来!”俞成瑾用力拉着她,带着心疼和气愤,全然不顾她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身体状况。
“颜可可你到底要怎么样!”俞成瑾瞄了一眼满浴室的血迹,不由地皱起眉:“整整两天音信全无,一进门弄得像案发现场一样,我还以为你死在家里了!”
“我不要听你来劝说的……”颜可可扬着憔悴不堪的脸,她已经不在乎此时倒映在俞成瑾眼眸里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三分人七分鬼。
她不吃不动不说话,甚至没有去打扫浴室,也没有换下身上的血衣。就像刚刚杀过人后独自崩溃的可怜虫,等着警察的传讯。
“可可,”俞成瑾单膝跪下点地,扶着颜可可的身子,奋力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事情未必会那么糟,楚天越已经被送出国外接受手术,不管有多凶险,但至少现在……没有消息就不是坏消息,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骗我…”颜可可木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们都一样……只会骗我而已……
他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呢?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已经那么瘦的身子,还会流那么多血……他就在我眼前说,他还欠我一句愿意。
我等这句我愿意,等到我死,等到他死…”
“他还没有死啊!颜可可,你给我清醒一点!”俞成瑾摇晃着女孩的肩膀,终于晃下了她自以为已经干涸的泪水。
“这是这两天的新闻,”俞成瑾甩给颜可可一份报纸:“不管描述的有多凶险有多不乐观,但至少还没有任何关于他手术失败去世的消息。
而你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过成一个死人了么?就算不为你自己,你好歹为”俞成瑾抱起蹒跚在地板上的颜小贝:“你好歹为它想想,你两天不吃饭,它也两天没进食,你要饿死它么!”
颜可可翻着那张报纸,颤抖的手几乎被凝成硬块的血迹包住僵硬。整版整面都是关于他的新闻,但那些冰冷的文字,客观的叙述永远只能把重点放在人们对楚氏集团未来走势的揣测上。
他们关心的只是手里的股票到底还有没有价值,未完成的合约项目到底能不能搁浅。有谁会真的明白她和他之间的故事呢?
通版没有找到关于死亡的任何一个词汇。颜可可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在俞成瑾的肩膀上宣泄出两日来醉生梦死的绝望。
“可可,”俞成瑾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虽然我是个冷血的律师,除了利益没有信仰。但是这一次,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祈祷。
楚天越会没事的……好不好?”
“他一定会没事的…”颜可可咬着哽咽的节奏:“他一直是那样的人呢,总在别人都要放弃的时候,若无其事地站出来。
说不定哪一天,在我放学的路上,买菜的超市,发呆的公园,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几年十几年后,在我与别人的婚礼上,也能义无反顾地带我走。你说是不是……”
“是的可可,他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俞成瑾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把备胎做的这样高大上,但从他进门时一眼瞥到洗手间里铺天盖地的血迹时,简直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绝望的诀别,能让她崩溃到这个样子。
他只希望她能站起来,走出来。哪怕就是一辈子默默地看着她怀念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一切,也心甘情愿。
两个月后那一个平常的下午,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把它当成特殊日子来对待,依然在忙碌中计算着下一个周末什么时候来临。但对于其中一个年龄层的人来说,将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纪念日。
高考的最后一天。
颜可可独自走出考场,从那些心急如焚的家长群里穿梭出去,像一道另类的风景。最后一门英文是她最为得心应手的科目,毕竟那些年原版名著的底子不是吹出来了。
所谓听力和阅读理解对她来说简直就像儿歌一样简单,她提前交了卷子。
好多家长上前询问,什么题难不难之类的,颜可可微笑着面对每个人,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月来,她除了没日没夜的复习备考,真真正正是隔断了一切外界消息。依然不敢买报纸不敢看新闻不敢接电话,她怕那些无孔不入的消息,带着别人体味不到的感伤钻进她看似无坚不摧的心灵。
直到这一刻,颜可可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用颤抖的手按下那关机整整两个月的手机开机键。
那行熟悉的开机语霎时间戳中泪腺
the farthest distancenot life and death but believenot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信与不信。
她打开浏览器,怀着那无以复加的忐忑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嵌入搜索关键词。
没有新的消息。
还好,没有关于他的最新消息。颜可可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墙角下,泪水止不住地落。
这里还是考场区,陆陆续续会有学生家长经过。
一位老奶奶上前递给她纸巾:“别哭了小姑娘,考得不好没关系,明年还能努力的嘛。”
颜可可无法与别人分享这份悲伤亦或者说是喜悦楚天越依然生死未明,楚氏集团的其他股东亦有属于这个商业帝国自在的运营方式。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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