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病要其命。
这是柳鸣溪一直奉行的真理。
况且与其相信这种家伙倒不如相信前世住他隔壁的精神病老头是秦始皇。
对于眼下的情形来说,还得是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才能叫人动心。
现在的【红小姐】对于他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威胁,就仿佛是已经掉入猪笼草的蜜袋中的蝇虫,任何无力话语都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但要是放虎归山,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可就不一定了。
而消化一只已经疲态尽显的蝇虫需要几步呢?
只要两步。
抓住它,吃掉它。
柳鸣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饱足感。
虽然仅有一个头颅,他依旧感受到了代表饱腹感的激素的分泌。
那颗美丽的头颅若癫若狂地尖锐号哭起来。
名为【红小姐】的怪谈再次疯狂地扭动起来,就好像是在蜘蛛网上垂死挣扎的猎物,它想要把自己从这具身躯上甩下来,却并不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绝美的面容扭曲着,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被人生撕啖肉。
“不……绝不可能……”
从别人那里强行夺走的东西终将被用更残酷的方式夺回。
猎物和猎手的身份在这一刻完全地转换,柳鸣溪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
太阳逐渐落山,空旷的美术教室中的光线也昏暗下来。
这场猎人与猎手的身份完全互换的游戏已经分出了胜负。
红色的眼睛怨毒地看着柳鸣溪被放置在地板上的头颅,尖利的嗓音因为被吞噬的痛苦,被扭曲,被拉长到变调。
属于人类的本色,那些滑润的肌肤和颧骨的红晕,一切因为这场仪式即将获得的肉都开始融化。
先是柔软的脸皮,如同脱落的灰白色墙皮一般纷纷掉落,再然后颧骨上的肌肉组织,像是被打湿的粉色棉花糖一般迅速地湮灭了。
更多的力量掉入了颜料中,被柳鸣溪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
石膏材质的苍白颅体一点一点显露出来,而头颅的尖叫却在逐渐变小,就像是电量将要耗尽的蓝牙耳机。
已经毫无威胁力了。柳鸣溪如是判断。
他能够感觉到代表着【红小姐】的这块石膏甚至能够随着他的心意被揉搓。
最后一点血肉从【红小姐】的石膏脑门上脱落了,地上的颜料也被柳鸣溪吸收殆尽。
操控着自己的尸体朝自己的头颅已经毫无阻力。
在原装头颅和身体接触的时刻,仿佛灵魂深处都传来了一声喂叹。
果然正如同他设想的那般,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本能,他的脖子顺利地把头和身躯连接在了一起。
重新获得身躯的感觉居然有点陌生,他有些迟疑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手下却只感受到一片光洁。
但也许是之前已经发生过更离谱的事情,柳鸣溪此时对于这种不科学的状况居然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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