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充裕,便会亲手帮她涂抹。
想起原先那般嫌厌这个孙女,老太太微微叹气。
齐眉出生那年,陶家依旧是走得太艰难,而一切对陶家会有不利的东西她都要尽力去清除,想起那时候她缠联病榻,二姨太一听到晚在她耳边说着不吉利、不吉利这样的胡话。
再加上请来的算命先生说得头头是道,也说中了陶府一些外人不会知晓的事,她才这样相信。
现在想起来,只怕都是颜宛白这死不清净的东西搞得鬼。
老太太气愤起来,想她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容得下这样的人在身边,也只怪岁数上来,她才老眼昏花识不清人,看不准宝。
招手让莺柳到身边来,帮她涂抹着药膏,昨儿个膝盖刚疼起来,本想着要找柒郎中送药来,结果齐眉先了一步。能记住长辈习惯和爱好并不难,老太太明白得很,深宅中的小姐儿们为了讨长辈欢心,凑在一块聊起来的时候,不仅仅是自家的长辈,甚至别家的长辈喜好习惯都有人可以如数家珍,这样互相交流,倒也算是学习的一种。
但像齐眉这样能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是真真把她这个老家伙放在心里当长辈尊敬的,不像有些孩子。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想起她。
老太太最厌恶的一点就是这个。
人年纪大了,还不是盼着儿孙满堂,举家和和睦睦的陪着她走完剩下那为数不多的年岁。
莺柳扶着她起身,严妈妈拿来斗篷给她穿上,行到正厅里,家里的人都来齐了。
齐眉迎上去,接过严妈妈的手扶着老太太到位上坐下,“药膏可送到祖母那儿去了?”侧头问着严妈妈。
严妈妈点点头,福身正要答,老太太先一步笑着道。“已经涂上了,你这孩子就是心细得很,以后谁娶了你可是整家的福气。”
在家人面前这样夸赞她。二房和三房的脸色都不大好。
本来被看成是府里最不吉祥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老太太的贴心小棉袄,齐清撇撇嘴,不满的嘀咕,“也不知是使了多少计。才变成这个样子。”
齐春和齐露却是不同意,“五姐姐素来就待人好,祖母说的本就是实话,不是五姐姐刻意的。”
齐清扭过头,懒得与她们争辩。
秦姨娘把陶周氏扶着坐下,陶周氏显得心情不大好。随意把斗篷取下往秦姨娘身上一塞。
齐清微微抬眼看着,手里的银筷搓得紧紧的。
“也不知是倒了哪门子的霉!”陶周氏把碗茶往桌上一放,老太太抬眼看过去。
陶仲全拉了她一把。“母亲在看着呢,你别不懂规矩。”
“我不懂规矩?”陶周氏一副不怕的模样,“母亲,您瞧瞧,二老爷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要训斥我!”
老太太不耐的拍桌子。“好了,仲全这就是训斥你了?若是不乐意坐在这儿。回你房里便是。”
陶周氏立马不敢出声。
齐眉撇撇嘴,陶周氏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一类人,嚣张跋扈,身上也没有可取的地方,当初二叔娶她进门,也是祖母看中了她家底殷实,却不想是个生不出的,没为陶家传宗接代,也丝毫不大度,秦姨太被娶进来时竟是闹成那个样子。
老太太丝毫不想理会,陶家三房,过得最差的就是二房,只怪仲全性子懦弱,一点老太爷的气质的没有继承,也不知是像了谁。由着陶周氏踩在头上也不吭气,秦姨太也是,生下一个三姐儿就再没生,原先因得陶家走得艰难,日日要算着如何度日,无暇顾及这些。
现在看起来,是得想想法子,仲全是她生的,怎么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比叔全要过得差这么多?
齐眉安顿好老太太,见她皱眉一直沉默着,也没在边上待着,走到小辈一桌坐下。
齐露嘴巴撅起来,都能挂油壶一样,也不知是谁惹了她。
见齐眉过来,齐露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胳膊,“五姐姐,妹妹想喝薄荷桂花茶了。”
齐眉笑着点下她的鼻子,“小馋猫,大冬天的喝性冷的茶,不怕闹肚子?”
齐露吐了吐舌头,表情有些失望,齐眉笑着道,“等吃过年夜饭,大家去放炮仗玩耍的时候,我来做桂花糖蒸栗粉糕吧,也有桂花在里头,板栗磨成细细的粉融进去,特别软糯香甜。等玩完了,我让子秋端到花园里,正好就可以吃。”
齐露已经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仰头一个大大的笑脸,高兴坏了。
席间的气氛算是不错,陶周氏被老太太呵斥一句,再不敢出声,只苦了秦姨娘,陶周氏暗暗地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齐眉顺着方向抬眼看过去,大哥和大嫂坐在一起,大哥回来这么几日的功夫,与大嫂之间的气氛和睦了许多,偶尔在朱武园里能见到两人并肩同行,看着不过几日的功夫,大嫂的面色比在府里一年多里都要好,齐眉也为她感到高兴。
化解误会并不容易,但若是能一步步往好的方向走,迟早冰山也有能被融化的一日。
老太太心情缓和了下来,看到勇哥儿和长孙媳妇坐在一起,勇哥儿面上也不全是冷峻的神色,隐隐带着浅浅地柔和。
平宁侯家千算万算,以为给陶家使了绊子,结果却送了块宝来,平宁侯只怕怎么都想不到,自家的三女儿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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