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陶齐勇一旦交接便事成定局。言官今日在朝中激烈的进谏终是让皇上怒拍龙椅。
为首的言官依旧拱手,声音扬高,“皇上。忠言逆耳,陶家长子,皇上御点的武状元,何德何能能入枢密院?枢密院里多少军机要秘,武状元年纪过轻。性子并未定下。他朝一日若是有反心,皇上才是悔不当初。”
皇上重拍龙椅,“你大胆!陶家是三代忠臣,两代忠肝虎胆的大将军,还需要质疑陶家的忠心?”
言官又要说话,皇上手一挥。短短一个时辰之内,那名为首的言官被压入天牢,举家被抄。
还在殿前的众臣听了皇上的旨意。都不敢再出声,谁若是再提,只怕小命不保。
皇上这回是铁了心的要让陶家长子进枢密院。
听着皇上这般坚决,大太太一下子垮下来,大老爷知晓她的意思。抿着唇只是摇摇头。
齐眉看了眼老太爷,自始至终他都只是看着那副挂于正厅的字帖。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
等到齐勇和大老爷离开,老太爷才转过身,又慢悠悠的回了清雅园。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太监通传平宁侯到了。
苏公公领着他进来,皇上把折子合上。
给平宁侯请了茶,平宁侯却笑着摆手,“皇上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可真是让文武百臣都胆寒了一下。”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皇上冷哼一声,面上表情几分疏懒。
平宁侯又道,“陶家现下只怕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听说这几日陶大太太都是彻夜难眠。”
皇上悠闲半闭的眼微微睁开,看着平宁侯,半天扯出个冷寒的笑容,“陶家当日既然走了血书这一招,就应该预着朕会如何对他们,舒服了这么久,只不过埋个炸药在他们身旁罢了,就吓成这个模样。”
平宁侯拱手,面上笑得如狐狸一般,“还是皇上高招,当时得了陶家有叛变的消息,微臣心系国之安危才先斩后奏,皇上非但不怪责,反而为微臣平反,现在瞧着陶家自鸣得意了一年,现在还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就能有那么大的动静,微臣心里……”
甚是舒坦。
当然这四个字平宁侯没说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平宁侯告辞了。
皇上本来疏懒的神情渐渐紧绷,盯着平宁侯刚刚喝过的茶盏,半天没有动作。
叫了太监去皇后的寝宫传话,今日要彻夜批阅奏折。
入夜后,皇上屏退了左右,只带着之前在御花园里给他撑过船的小太监,缓步出了御书房。
…………
陶家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清雅园里一直亮着油灯,在齐勇从里边出来后,夜幕间已经缀满了星星,刚回到朱武园,丫鬟们悄悄的报,“五小姐还未睡下。”
齐勇讶异的看着天色,沉声问,“是不是又身子哪里不舒服了?”
齐勇深知,齐眉不是会闹脾气的性子,不会像陶蕊那般动不动就撒气,若是不睡,定是有什么事或者哪里不舒服。
让丫鬟想去通传了声,齐勇才挑起帘子到东间,齐眉正好披上一件薄纱。
“要不要叫大夫来?”齐勇看着五妹苍白的脸色,忙问道。
“大哥,祖父与你在园子里那么久,是说了些什么?”出乎齐勇的意料,五妹的声音很清脆,一点都不似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反而双眼好奇的看着他,一点都掩不住羡慕的神色。
齐勇了然的笑了起来,摸摸她的脑袋,“并未说什么,只是讲了一些道理。”
“又是忠将之家这样的道理?”齐眉显得不以为然,“今天母亲在正厅里就哭了呢,连祖母眼眶都红了,五妹一直想不明白,大哥进枢密院那说明是深得器重,是好事才对的。”
齐勇摸头的动作顿了下,转而微微一笑,“并不是祖母和母亲所以为的坏事,亦不是你所想的好事。”
“那能是什么?”齐眉歪着头。
“是大任。”齐勇表情肃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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