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不必说,军中有些军衔的大抵都是家中有军功或者世家送来的子弟,换上罗缎自然是更显贵气。只是这添福,天生长得俊秀,穿上小侍从的衣服倒是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与之前很是不同。
此地距应京不算远,来往又只有这一条官道,所以当地的百姓对外来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进城路上还遇上几辆比我们更加扎眼的马车、甚至还有牛车。
城中也是一应事物应有尽有。道路两边摆满了摊位,应京城中小孩爱玩的磨喝乐,少女们喜爱的丝帕胭脂,家中常备的针线碗碟,甚至是应京刚刚流行起来的果脯,无一不全的。并且这里药材店极多,小商小贩也有出售药材的。应是周边山中就产药材。
这琼县虽然没有良田,但既属交通要道,又有药材产出,背靠应京。如此繁荣景象……怎么还会生出山匪?
正疑惑间,两名孩童争抢着一个似乎是玉制的孔明锁迎面而来,追逐打闹间眼看就要撞上我,添福抢先一步挡在我身前。两个孩童和他撞个满怀,孔明锁也掉在地上碎成好多块。
“没事吧?”添福弯腰去查看两个孩童是否受伤,可二人却不领情,瞪了他一眼便跑开了。添福转身看我,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
张念走到添福身旁,捡起地上孔明锁的碎块仔细看了看,收入怀中,对添福道:“无妨,走吧。”
并没有为此耽误太多时间,我们投宿到城中最大的客栈,要了三间相邻的房间住下。我与张念住在中间,边上两间分别住着两个士兵和龙溪、添福。
一进房间张念就把门插上门栓,又在窗边左右望望,确定没法藏人后关上了窗户,对我说道:“太子妃,你的印信呢?”
“我们贸然进城,我怕有什么变故,留给妆成保管了。”我如实回答。
“嗯……”张念点点头,“只怕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问她:“你是说那两个孩子?”
张念点点头,说:“那两个孩童穿的是粗布麻衣,手里拿的却是汉白玉制的孔明锁。”
“汉白玉虽然名贵,产量却高,多用于皇家建筑。我看他们那个孔明锁不大,做工也不精细。许是家中人溺爱,花钱购入了些边角料所制呢?”我问。
张念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我听闻骠国进献了一对玉镯,通体晶莹翠绿,是玉中精品。太后在太子妃大婚那日赠与太子妃了。”
我点点头。
“那若是太子妃把玩时被人不慎撞落摔碎,太子妃当如何?”
“自然是把碎掉的玉镯收起……”话还未说完我已经理解了张念的意思。若是不易得的珍贵东西,打破了定然会把碎片收集起来。即便孩童不知道东西珍贵,也会因为来之不易,怕父母责罚,纠缠撞碎东西的人,怎么会不管不顾跑开?
我看着张念,张念点点头。
“现如今怎么办?”我问。
“等。”张念卸掉头上的发簪饰物,“我们本就是来找他们的,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也就不必我们费心了。只需在这里等即可。”
听张念如是说,我更加肯定绑走父亲的不是普通山匪。一路上比我们招摇的人不是没有,我们却一进城就被盯上,显然绑走父亲的人要么认识我,要么认识张念等人。我越发当心起父亲来。
入夜之后张念让我不要更衣,早些休息,她自己也合衣躺在我身边躺下。我们两都没有睡,却也不再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吱呀声。我察觉到空气中好像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不好,是迷香。
身旁的张念也察觉到异常,她翻身下地堵住窗外伸进来的竹筒。动作干脆利落。只听外面走廊传来“诶呀”一声,紧接着便安静了。等张念打开门,龙溪和添福一前一后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被两名士兵拘押住的人。那人的嘴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大张着,想是刚才被卸掉了下巴。这是公门中常用的手法,为的是怕嫌犯畏罪自杀或者怕死士自裁。为了让他不能发出声音,还在他的嘴里塞了一条……足袋?!看到添福缺了足袋的左脚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还真是就地取材啊。
“将军,我们该如何处置此人?”龙溪问。
张念不说话,坐在桌案前给此人画像,我站在她身旁为她研磨。她每一笔落笔前都十分慎重,过了许久才画好。不过倒是十分传神。
放下笔,张念把画晾在一边,道:“接上吧。”
龙溪从那人嘴里拿出足袋,只轻轻一下就给那人接上了脱臼的下巴。
“谁派你来的?什么企图?”龙溪问那人。
“呸!”那人脾气倒硬,张嘴就朝龙溪吐了一口唾沫。换回龙溪一个耳光。
打了能有十多个耳光,那人脸都肿了,却始终不肯说话。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张念开口道:“你怎么也学会妇人扇耳光这一套了?不痛不痒,能问出些个什么来?把他押回去再审吧。”
闻言龙溪道:“得令。”说话间抬手只轻轻一下,又把那人下巴卸了下来。
添福手中还拿着足袋,只等龙溪一卸掉下巴,他便把足袋往那人嘴里塞,道:“对不住,没提前准备,委屈兄台。”
那人被押走后,张念关好门窗告诉我:“明日一早我们就走,现下你放心睡,不会再有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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