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望着信笺上的蝇头小字。安若澜心里还算平静,因为她大致猜到了是谁在背后捣鬼。
秦以清跟钟月姗。
她能理解秦以清报复卫韶的心情,但她无法原谅秦以清把整个卫国府都牵涉其中,即便不过问前朝之事,她也知道如今卫国府的处境有多艰难。
至于钟月姗,她想大概跟赵琰脱不了干系。
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安若澜无奈叹了口气,走了一个安若娴,秦以清跟钟月姗又合手蹦跶起来,这日子还是平静不了。
铺开信纸。她写信给义父,信中提及了钟月姗的所作所为,并委婉地表达了或许会与钟月姗有所冲突,希望义爷能够谅解。
以后的事她虽不能确定。但提前提个醒儿总是没错,钟月姗怎么说也是她义父的亲侄女,她不想因为她们之间的矛盾,导致她与义父之间生了芥蒂。
信写好,安若澜还有让底下跑腿的丫鬟送走,自从无意间得知每次送出府的信都要经过前院总管的手后。但凡信上有私密的事情,她就不会再让下边的人去送,以防泄密。
她知道前院总管是祖父的人。
不能让下人去送,安若澜只好自己出府,正好她也想趁机见一见卫韶,是以她又写了信给卫韶,等着明日出府后,再让人送去卫国府。
翌日一早,向老夫人请示过后,百灵去慕容氏那里拿了对牌让下边的人准备马车,等到安若澜与老夫人说完话,主仆二人便打算出府。
青鹫察觉到了安若澜隐隐的疏远,见两人出门,忙是追在身后哀求道:“小姐,您就带着青鹫一起吧,如此奴婢与百灵也好有个照应。”
她没有蠢到直接质问主子为何疏远她,而是努力想拉近两人的关系。
闻言,安若澜淡淡笑道:“有百灵陪着就够了,你就安心留在府里吧,以防有姐妹过来寻我无人应答,有你在房里照应着,我也放心。”
话里的信任让青鹫安心不少,只是一想到跟在主子身边的好处,她还是坚持道:“房里有秦嬷嬷跟张嬷嬷,还有刘妈妈,不差奴婢一个的,奴婢不贴身伺候着小姐,心里不踏实。”
没料到她这般难缠,安若澜脸上笑意淡了许多,顿了顿,道:“那好吧,你就跟着吧。”
毕竟是慕容氏派来的丫鬟,她须得给些脸面。
得了应允,青鹫当即眉开眼笑,态度更是殷勤周到。
主仆三人到了二门前,正好遇到也要出门的孟氏。
孟氏这段时间频繁参加宴会,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出门一次,她喜欢上了结交新朋友,然后与新朋友诉说心里的委屈,在侯府的不易,托她的福,文信侯府近日来的名声也很不好听,当然,只限内院的女人。
行过礼,安若澜本着客套笑问道:“五婶这是要去哪儿?”
“澜儿还关心我么?难不成我去哪还要向你报备?”孟氏柳眉含愁,语气轻轻柔柔的,却直接顶得安若澜笑容发僵。
从孟国府回来后,孟氏的脾气变了许多,以前是当面背面都一副娇弱善良的模样,如今说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也不为过,而且变脸的功夫也愈发深厚。
知晓自己在孟氏面前不讨喜,安若澜便不再多嘴。
可即便她不多嘴,也是错,孟氏幽怨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心底认定她是不想搭理自己。
安若澜察觉到了孟氏的眼神,只是懒得搭理了。
在二门前站了好一会也不见孟氏离开,安若澜不觉疑惑,打眼一瞧,门前只停着一辆车,既然五婶不上车,也就是说这辆车是为她准备的那一辆?
可长辈还没有走,安若澜这个晚辈不好先一步离开。
僵持间,百灵从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小姐,时辰不早了。”
安若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当然知道时间不早,可这不是不方便么,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又被扣上无礼的罪名。
这边还未纠结完,马车上的车夫催道:“六小姐,您可还要出府的?”
眼前这马车果真是为她准备的。
听得车夫的话,孟氏心底愈发不舒坦,想她作为侯府五房的夫人,让下面准备一辆车马还拖拖拉拉的,安若澜这个小姐倒是一早就有马车候着。
她却不想想,她是到了二门前,才想起派人去给慕容氏这个主持中馈的后院当家人说一声,让慕容氏给她对牌准备马车,而安若澜是提前就拿了对牌,让人准备。
所以说,只要心是歪的,就算是自己招致的屈辱,也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安若澜也觉得尴尬,只得扬言对车夫道:“稍等片刻。”
她看出孟氏是在等马车来,想了想,客气道:“五婶若是急着出门,不若就先将就着用若澜这辆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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