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小七抢着去洗碗,端着一盆碗的他转身对娘说:“娘,鸡蛋真好吃,咱家的小鸡什么时候能生蛋,等生蛋后俺们能不能也炒着吃。”
分家时我家分了三只鸡,这快一个月了,我家的鸡前两天才生蛋,姥娘还托人给送来了10只小鸡,现在还在屋里养着呢,娘说太小,放在外面会被黄鼠狼给吃了的。这都被小七给惦记上了。
娘用手指点了点小七的脑袋,笑着说:“恁个小吃货,这两天菜地里长了青色的肉虫,恁只要天天给俺去地抓,咱家的三只鸡生的蛋就够恁几个吃的。”
下午去县城,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哥和小七去后门送菜,而我则去城门外找无人的地方掏白菜,顺便把地里的葱给拔了几把,手里拿了5颗毛鸡爪,细心地去了叶子并洗干净,这几颗长得可比山上的大太多,都赶上卖的胡萝卜了,庆叔果然不负所望我刚收拾好,他就带着黑脸汉子匆匆而来。我指着地上的白菜,对他说:“都在这了,这次没有这么多,不过我还给你拔了一些葱呢!还有这个,你见过吗?可好吃了。”我把洗干净的毛鸡爪递到庆叔的面前。庆叔扫了一下我手里的毛鸡爪,又抬头看了看我,再次盯着我的手,我奇怪了,你到是接过去啊,光看着干啥。
我又把手往前伸了伸,要不是身高达不到,我都能伸到他脸上去。
庆叔这才咳咳两声,好似掩饰他刚发呆的尴尬。他接过我手里的毛鸡爪,还没有细看,就被黑脸汉子给抢走了一根。
“这是什么,人参吗?闻着味不对,怎么吃?还需要剥皮吗?”黑脸汉子拿着又是闻,又是摸的。
“这是毛鸡爪,这可是我从大山里面挖出来的,自己都舍不得吃,就给庆叔送来。脆甜,脆甜的,可比萝卜好吃太多。只是太少,等下次来我再找找。”我给他们解释。
“不是自己都舍不得吃吗?怎么还知道脆甜、脆甜的。”回过神的庆叔,把剩下的几根小心地放在怀里,才说道。
我去,这个直男。我又想拍他了。深吸一口气,默念,我要抱大腿,你是我折金主,三遍后,呼吸顺畅才面带微笑地说。“挖得时候不小心挖断了一根,品相不好,不好意思送来,才品尝到独有的味道。”
庆叔点头:“嗯、你经常上山吗?”
这跟菜有关系吗?感觉庆叔怪怪的呢!忙又回答:“家里穷,喂养了几头小猪,我们兄妹天天要挖猪草回去,再说挖猪草的又不只我们几个,平地里找不到时,就会去地头的山坡上去,这些呢,就是在山上挖猪草时看到的,还有上次的蘑菇也是。”
庆叔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的手。哦阔,忘了,我的手不带一点老茧,忘记了这事了,在家里他们最近都习惯了,也就没有防备。我忙把手背到背后,感觉有点欲盖弥彰,又把手伸出来说:“有一天我去山上挖猪草,看到树上有一粒红色的果子,很是清香,我摘下来,吃到肚粒,当天我的皮肤就变成这样了,无论怎么做事,都不会变黑。”我其实也不算说谎吧,吃蘑菇和吃果子不都差不多。
庆叔这才从怀里掏出了荷包,从里面拿走一两银子,才把剩余的倒给我,是的,倒给我,小气的用眼神示意我用手接着,连个荷包都不给了,我数了数。14两银子。还行,不过为什么要扣一两呢!我奇怪,奇怪就问啊。
我先是把银子放入怀中,拍了拍,省得掉出来,这才问:“庆叔,你怎么拿出一两,为什么不一起给我。”
庆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都吃了我一颗毛鸡爪,肯定要扣出一两银的啊。还有以后出门记得把脸涂黑一点。黑一点才好看。”
b-S-t-d,气死我了,没有拿来的也算是他的,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呢,这还是那个老实的庆叔吗,难道也和我一样换芯了,我怀疑地说了一句前世小朋友都会的诗句:“床前明月光。”然后盯着庆叔,等着他去接。
“屋内无关窗”。庆叔得意地冲着我笑。我看了看他又恢复了以前的老实面孔,确认他不是我的老乡。又不点不甘心,准备背个乘法口决再试探下的。一声高呼打断了我。
“哇,好好吃哦,这水果真得好吃,再来一根。”黑脸汉子已经把一根毛鸡爪给吃光,现在正伸着手问庆叔要,庆叔双手抱怀,就往城内走,走时还不忘转身对我说:“忘得把脸涂黑一点。”看似走的很慢,一转眼就看不见他的人影。身后一阵风刮过。没有抢到毛鸡爪的黑脸汉子可能没有想到,庆叔说走就走,连忙追去,外面的菜早就被庆叔家的伙计给拉走了。我也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进城,想起庆叔说的脸涂黑点。又鬼使神差地抓了把地上的泥,胡乱地在脸了涂了两下,反正也没有镜子,也看不到自己什么样。
找到五哥时,五哥还在帮厨房整理菜,我说怎么这么慢,原来卖菜给人家,还要帮把菜整齐地摆在厨房的菜架上,小七把筐里的菜一把一把地递给五哥,然后五哥再整齐地放在菜架上,我也过去帮忙,整理好后,们一车的菜只占了厨房菜架的一小部分。一眼望去,红的、黄的,活的、比菜市的菜还齐全。
五哥全和低着头,出了后门五哥才抬头,当他看到我时,一脸的惊讶:“恁的脸,咋回事,捽到了吗?”
“哪能啊,我故意涂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难看。”我凑近了问五哥。
五哥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我,竟然笑着说“很好看,以后出门就应该这样。”
咦,难道真的像庆叔说的这里的人黑一点才好看,太白不好看。我都要怀疑这里的审美了。
“四姐怎么样都好看,不过俺还是喜欢白白的四姐。”乖乖的小七,成功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审美观。我就说嘛,哪有人喜欢黑的。不管了,在外面脸是给别人看的,金主说让涂黑点,就涂呗,只要多给钱,一点事都没有,回家洗了就行。我落落大方地走到已经熟悉的街道。先带着五哥去买肉。
我们站在肉摊前,一个胖胖的大叔,眼扫过我们一眼说:“肥肉40文一斤,瘦的30文,要哪种。”
在外面肯定都是我说话的,我开口道“先来10斤肥的吧,切成小丁就行。”胖大叔一听,来了精神。
先是怀疑地看向我,然后拿着切下来的好大一块很肥的肉说:“看,俺家的肉这肥的,拿到手里都冒油,恁要是以后还买肉就买俺家的。”就是不下刀继续切。
我领悟,原来是怕我们没有钱啊,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肉桌上,胖叔的手马上麻利地把肉称上一称,“看,10斤可是高高的。”我点头,胖叔这才把肉给切成一条均匀的细条,然后再把细条给切成一颗颗小丁。我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叔再来5斤瘦一点的肉。还有那堆骨头怎么卖?”刚说完,五哥连忙拉着我低声说:“书的钱还没有还完吧。不用买瘦的。”
胖叔看着我们在说悄悄话,没有动手,等我们说完他才道:“骨头恁要是要的话,俺送恁两根,平时俺都是两文钱一根的。”
我不理五哥,转头对胖叔说:“那好,谢谢大叔了,大叔帮俺把瘦肉切成一斤一斤的,俺好拿。”
“好咧。”大叔爽快地切好后,还用大大一荷叶给包好后,才递给我。十几斤肉,很大的一堆,我把肉递给五哥,黑着脸的五哥不说话,不过还是接过了肉,小心地放在了我们车上的菜筐里。给了钱后,我拉着五哥去杂货铺,走了好远时,还能听到胖叔在交待:“以后再买肉,记得还到俺家,俺下次给俺便宜点。”
在杂货铺里我花了一两银子,什么毛巾、红糖、盐的买了半筐。趁哥不注意时,我收了一半进空间。又来到了书铺,买了“文房四宝”即纸、笔、墨、砚、买的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因为是双份的,花了我五两银子,害得我掏银子的手一直在颤抖。掌柜的看着我拿着银子的手就是不递过去,无奈地从角落处拿出一叠有瑕疵的纸递给我说:“这个送恁了,俺家的纸是全城最好的,以后要是还需要,再来哈!恁别看这些纸有稍微的瑕疵,但也是顶顶好的,以前有些学生专门找这样的纸来用。只是最近几年学生更挑剔了些,才搁置在这的。”
回去的路上,五哥一直抱怨我乱花钱,说:“文房四宝买一套就行,还有买那么多瘦肉干嘛,恁从哪来的钱,书钱还没有还吧。”都说一文钱能逼死一个英雄汉,我是没有见过英雄汉,但我今天花的钱,直接把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变成了话唠。看着没完没了的五哥,我只好解释说:“书钱没有给,咱家的菜还在长着呢!我买肉是因为想让恁俩多读书,吃不好,怎么记得住呢。还有我买文房四宝也是想着恁们天天用树枝写字,以后写习惯了,等上学堂的时候都不会用笔了怎么办。再说俺也想学写字,买一套的话,什么时候能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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