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鸢飞猜到众人聚集于此,大概是因为谭晖被削掉了一半头发。
赵渊说过了这件事,她心中也做好了回来就被谭晖告状的准备。
可她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就被喊到了东院。而平日里稳重威严的谭侍郎,情绪竟然还如此外放。
谭侍郎的反常,让乔鸢飞有些茫然,人也没第一时间进入状态。
还是站在前边的乔氏拉了她一下,才叫她回过神:“这……这是怎么了?大人怎得如此骂我?”
乔鸢飞瞬间红眼,怯弱又无辜的看着谭侍郎。
说完这话后,她视线越过谭侍郎,看向后边被王氏搂着的谭晖。
随后,整个人定住了。
如赵渊所言,谭晖的确被削掉了一半头发,但不是乔鸢飞理解的那种拦腰剪短,而是……
打中间分开,一半如常披散,一半被剃光。
乔鸢飞:“……”
这叫削掉一半吗?
这叫剃了个阴阳头。
乔鸢飞的怯弱无辜装不出来了,眼泪也挤不出来。
她甚至有点想笑。
在那一瞬间,她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最后还是没压住嘴角。
无他,谭晖这个造型……实在太丑了。
又丑又滑稽。
“杀了她!杀了她!”谭晖在王氏怀里疯魔般的嘶吼。
王氏也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盯着乔鸢飞:“贱人,你敢这般对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母子俩已经气疯了,谭侍郎也半疯不疯。
倒是谭家的定海神针老太太,还算镇定,只盯着乔鸢飞时神色阴恻恻的。
她拄着桃木拐杖,厉声质问乔鸢飞:“乔姑娘,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随意毁伤。晖儿到底是如何你了,竟让你对他使出这般恶毒的手段。他一个读书人,毁了头发,之后要如何出门见人,又要如何读书科考?你这不是要毁他前程吗?”
这一番话,终于将乔鸢飞的情绪拉回了平静。
她看着强压怒意的谭老太太,抿抿唇,再次微红着眼解释:“老夫人,我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公子毁了头发,怎得和我扯上了关系?今日在公主府,我就见过大公子一面,那时还有许多人在场……”
“还敢狡辩?”王氏声音大吼道,“晖儿都说了,你被郡主打破衣裳。他好心给你送衣裳去,你却迷晕他剃了他的头发。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王氏说这话时,气得脸色紫红,呼吸都有些不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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