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像是莛莛,看到她跟如心在一起,总觉着是莛莛回来了一样。”
“奴婢一直在想这镇北王妃到了燕京后,宫里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太后,上阳郡主是到北疆去的,而这明凰公主又是从北疆来的,你说这其中……”林嬷嬷说到一半,便止了声音。
“哀家知你猜得是什么,可那根本就是两个人,长相,性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你太多心了。”太后说道。
“可是,这世上的人总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不管她是与不是,咱们不妨试一试,那总是没有坏处的。”林嬷嬷低声劝道。
“如何试?”太后问道。
“奴婢想着晚上那会儿她见皇贵妃的情形,若是让她们两人多见上几回,许就能露出什么破绽来。”林嬷嬷道。
太后敛目叹了叹气,道,“如心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再牵扯进来,未必是好事。”
“可那镇北王妃若当真是与郡主有关联的,除了如心小姐,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太后不希望是霍家的人,奴婢当然也希望不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求个结果,稳妥些。”林嬷嬷劝道。
太后端着茶抿了一口,思量了许久方才点了头,“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如心那边就不用知会皇帝了,毕竟是私事。”
“奴婢知道。”林嬷嬷扶着太后下了榻,送她回内殿就寝。
“哀家这把老骨头,是真经不起他们再折腾了,有生之年也只希望这宫里别再生什么事了,平平安安地过了就够了。”太后一边走,一边叹息道。
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经过,那明凰公主看着刁蛮任性,可她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安心,总隐约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杀气。
她对着人总是笑的,可那双眼睛深处却深冷得可怕,一般人瞧不真切,可她瞧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林嬷嬷那般有所猜想。
只是,她但愿一切不是她们所猜想得那样……
正月初五,谢诩凰刚刚用完午膳,宫里便派了人传话,说是太后要到霍王庙上香,请她一起同行。
她与晏西相互望了望,皆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妃,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呢,太后的车驾已经出宫了,咱们要快些过去会合。”传话的宫人催促道。
谢诩凰沉吟了片刻,吩咐人取了斗蓬,带着晏西跟着传话的宫人出了府,前去霍王庙与太后一行人会合。
以前,她只觉得太后是个慈祥的老人,如今深深觉得她老谋深算得可怕……
☆、你到底是谁啊?
马车停在了霍王庙的外面,谢诩凰一掀帘下车便看到太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旁,庙外还站着几名便衣侍卫。
“王妃里面请。”宫人前方引路道。
“小谢。”晏西低声唤了唤边上的人,那天小谢在宫里见到霍夫人是那样的反应,皇太后这个时候找她,莫不是已经起疑了妲。
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举步跟着宫人进了庙内,因着太后来上香,庙里提前便支会了今日不再接待其它香客,故而显得安静非常,只有袅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窀。
她举步进了正殿,太后站在霍王像前,敛目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听到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去看,直到诵完了经方才回身道,“你来了。”
“太后娘娘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谢诩凰一边佯装好奇地打量着殿内,一边含笑问道。
太后笑意慈爱,道,“只是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有些想起了以前老在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只是她许多年前不在了。”
谢诩凰望向上阳郡主的雕像,问道,“太后是说上阳郡主吗?”
“是啊。”太后叹息道。
“郡主巾帼英雄,哪里是本宫能相比的。”谢诩凰笑语道。
太后默然笑了笑,到灵位的案台前去燃了香,说道,“哀家如今年岁大了,大约看着与她年岁差不多的,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也是可惜,以前还总听王兄说起大燕霍家,一直想见一见这一家人的,却不想我来到大燕了,一个都见不上了。”谢诩凰一脸失落地叹了叹气。
太后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说道,“霍家为大燕出兵,与北齐数番交战,你怎倒还想见他们了?”
“我们北齐一向敬重英雄,若非霍元帅一直忠于大燕,我们倒想让他到北齐为我们效力呢。”谢诩凰说罢,可惜地叹了叹气。
太后听了,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微笑问道,“那你知道,霍元帅一家是怎么战死的吗?”
“听说是与北齐交战时战死的。”谢诩凰一脸平静地说道。
太后望了她一会儿,脸上蔓延起了笑意,道,“对了,你手上的烫伤可好了,皇贵妃还特意来向哀家打听呢。”
“多谢太后和皇贵妃关心,已经好了。”谢诩凰压抑着翻涌的心潮,尽量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这八年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回来面对他们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回来会再见到母亲,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她,整个人就难以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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