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云皎腰酸背疼,瞪了天花板好一会,张嘴想说话:“……雪芽……我的嗓子……”
云皎的声音微哑,闻讯赶来的雪芽一边扶主子起来,一边给她喂温度适中的清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后,她才缓过一口气来,陷入久久的沉思——
她昨天是不是被大卡车撞了啊?
美色误事啊!
看够了那张寻常人不可碰触的俊脸,她就喜欢把半边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平常那么冷静沉稳的帝王为她心律不整,打从心里觉得满足,很有一种凡人把神仙勾到床榻间来的坏心眼,他聪明,他大权在握,他富有四海,还不是只能俯拾于她身上,完事绞了帕子给她擦干净才安歇。
忍耐了四年的滋味特别好,让云皎再次生出不合时宜的感慨来:
“享受的是制造过程,生孩子是副作用啊!”
她话音刚落,“副作用”就迈着小短腿来找她了。
以二皇子的身份尊贵,到哪都该有宫人抱着,但他早过了喜欢被人抱着走的时期,更爱证明自己比之前强,能够自行跑跳走动,一从只要母后和父皇抱:“母后,母后,父皇可算是走了,我看得真真的。母后抱抱。”
“你抱吧,我手抬不起来了。”
听出了母后话里的疲惫,祚儿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躺下,把自己的手摄进她的臂膀下,稳稳抱住。被养得精细的孩童身上有股淡淡奶香,云皎转过身来吸了吸自家崽崽柔软浓密的头发,又觉得之前受的苦是值得的:“昨晚没睡好吗?起这么早。”
“想母后了。”
崽崽闷闷说道。
这种回答,不就是想被母后亲死吗?云皎勉强抬起另一只胳膊,把他抱在怀里狂亲。
雪芽笑说:“娘娘好久没和皇上同房了,真是大喜事!要是能再怀个皇子给二殿下作伴就好了,要是公主更能凑个好字。”
不愁娃多,皇家养得起。
即使二皇子是奔着当太子去培养的,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从旁辅助,用起来也比外人放心。云皎对凑好字的说法不感冒,但人不能脱离时代去看事情,雪芽全是一番好意,她就说:“这事看上天安排,我们哪里急得了,何况都有全燕赤最可爱的宝宝了。”
祚儿挣扎了一下:“母后,最可爱的宝宝说的是我吗?”
“是的。”
“但我不是宝宝了。”
“好的宝宝。”
崽崽气乎乎地别开小肥脸。
但她暂时还没做好喜当妈的准备。
于是云皎再次读档,回到夜里。
刚准备上朝的谢知行便跟着回到了被窝里,他下意识将枕边人拉进怀里,却被义正辞严地拒绝:“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
云皎的语气是那样地清高,矜持又守礼。
谢知行:……
他稍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对方在钻因果关系的漏洞。
合着她舒坦完了,就对他不管不顾,装出清高的样子来?自打明白过来对云皎的感情后,谢知行对她就有了无限的耐心。耐心归耐心,还是很恼火。
“我想抱抱你。”
他再次握住她皓白的手腕,这一次,由他来提出贴贴申请。
而云皎却把手抽出来,双掌合十,对他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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