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芜哭得撕心裂肺,但呜咽声尽数被他吞没。
直到气息耗尽了,她再也没有多余力气,盛遇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贴紧他的胸膛。
他身体空空,唯有此处充满力量,尽管有无法弥合的裂痕,也在用尽全力地,去回应她。
这一下午像偷来的一样,她还想去学校看赵飞萤,但分给盛遇的时间都不够。
盛遇把她送到了诊所门口,笑着对她说:“去吧。”
就像他曾经放学,和她在这里的每次分别那般。
许听芜一步三回头,双眼皆是不舍,她要是多看几次,就真的走不了了。
“等我回来。”她说。
盛遇点头,目送她走进诊所。
这次偷跑回来,把舅舅舅妈吓得不行,要是没出事还好,出了事他们拿什么去交代。
因此一下午,舅舅时不时打电话过来,三伯那边也总是问她在哪。
她像是凭借一人之力,把两家人弄得鸡飞狗跳。
许听芜见到舅舅第一眼,就抱歉地鞠了个躬:“对不起。”
舅妈看到她瘦成这样,冲出门去,对着火车站的方向一顿臭骂。
“还不如我们带!个臭不要脸的,说我们没管好,也不看看孩子瘦成什么样!”
她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其实许听芜很不愿意因为自己,让他们心生嫌隙,他们都很好,都是为了她好。
“对不起。”她又对舅妈这样说。
不仅是抱歉偷跑回来让她担心,还想表达,当时没听她的话去了东南街,瞒了她那么久。
她知道他们都爱她,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这层爱带了更为复杂的责任心。
有时候,亲生父母可以无动于衷看你摔倒,为的是让你坚强地爬起来,而他们不行,他们容不得半点差错。
所以许听芜对他们几位长辈只有感激,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
“乖乖,我把饭做好了,吃完了我们一起送你。”舅妈摸她的头。
林苏叶也跑过来,抱住许听芜的双腿:“老姐,你快快考完,回来帮我拼机甲超人吧。”
她摸了摸他的头:“好啊。”
许听芜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再到湘南是凌晨。
三伯开车把她接回家,在路上都没说话,到家之后他也没责怪,而是指了指餐桌:“三娘给你熬了汤,喝点。”
许听芜主动提起:“您不骂我?”
三伯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老实说,我不仅想骂你,还想揍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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