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封一旦打开过,父亲立刻就会察觉,你最好别妄动心思。”
“呵,用不着你提醒。”杨元龙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拿过纸封扫了一眼,“只要你没动手脚就行。”
毫无血色的双唇微抿,眼中几不可查的幽光一闪而逝,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寒冷让林知许的声音微弱的颤动,
“你尽快交与父亲手上。”
“这是自然。”杨元龙唇角微扬,打量林知许的眼中泛起一缕如同看戏般的狠毒,“药带了吗?”
药。
这个字眼一出,林知许周身一震,即使再强迫自己淡定,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眩晕的头脑微微晃动。
嗓子好像被黏住一般,他用了点力气才让声音冲破了桎梏,
“带了。”
还是那个唯一干燥的口袋,他伸手进去,先碰到的是治疗他咳嗽的那个玻璃瓶,再往下,指尖触到的是一个带着体温铁盒。
“司令说,你跟了段云瑞这么久,犯了什么错自己应当清楚。”杨元龙接过药盒,“他老人家怜惜你,说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就不押你回去受罪了。”
说着,他打开盒子,微讶,“怎么只剩了一片?”
“那一片给了利维。”
杨元龙愕然地瞪大了双眼,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啪地一声将盒子盖上,抚掌大笑,“居然……利维居然是你?你说,司令若是知道了此事会不会后悔杀了你。”
“不会。”林知许冷冷地答道,从杨元龙手中拿回铁盒,拇指微扣,准备打开。
“等等。”杨元龙双手抱臂,微微抬了抬下巴,“别忘了规矩,去远点。”
林知许停下动作,转身离开。
“别想着糊弄过去。”杨元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会有人盯着你。”
据点是不可轻易暴露的,这是一贯的做法,林知许明白。
雨不知何时已停,可风却不止,一个寒战过去,他才想起外套还在那间堂屋里,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连林知许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还要那外套做什么用。
紧握在手心的铁盒已没了刚才的温度,手与它是一般的冷,林知许走着,漫无目的。
用完了,留下只能徒增麻烦,死在哪里都行,但不能与桐城扯上一丝关系。
也好,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同样与段云瑞断了一切关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是他起了那丝不该起的贪念,还妄想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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