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会说:‘人都是犯贱的,失去了才会珍惜’,原来,说的永远都没有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刻来的凶猛。
只有真正发生了,你才会去后悔,而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赵妈妈上前,拉开赵水光,说:“医生说过了今晚危险期就好”赵水光抬头,原来是有希望的:“真的,就能好起来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对她妈妈的话坚信不疑。
赵妈妈正色说:“小光,你外婆年纪都那么大了,不可能指望像以前那样了,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赵水光一直以为外婆醒过来还会像以前一样,背着手精悍得去打牌,说话。现在想来八十多岁的老人倒下了,又怎么可能像年轻人一样有如此强的恢复力了,她突然觉得“生命很脆弱”这句话远比书上写的残忍。
赵妈妈看她失望难过的样子,说:“今天晚我守夜,回家帮我拿点换洗的东西,这是条子,你爸爸下班后就过来。 别想了,先把这关过掉。”
赵水光接了条子,往外走,出了医院,正午的阳光辣得人眼疼痛无比,进门和出门这短短的时间,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她突然想打个电话给谈书墨,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很可能就会在电话里哭出来。
回到家,赵水光很快地收好东西,检查了几遍,往医院赶。
晚上的时候,赵妈妈和赵爸爸都在医院守夜,赵水光坐在电视前,不停的换台,还是赶不走心中的恐慌,气氛压抑地让人尖叫,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害怕家里的电话响起来,意味着不好的消息。
结果家里的电话没响,她的手机响起来,赵水光飞快地奔回房间,看到那人的名字,二话不说接了起来,“喂”的一声突然觉得自己一天的紧绷,心中所有的恐惧在这轻轻一声中流泻掉了。
那人低笑:“在干吗?”性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就像轻喃在耳边。
赵水光拿了手机走到客厅说:“没事,没干什么。”窝在沙发里,没力气说什么。
谈书墨顿了半天,他的直觉告诉他,赵水光每次的“没事”绝对是“有事”,平时她都是叽叽喳喳说今天看了什么电影,吃了什么好吃的。
半晌,赵水光轻轻的说:“我外婆住院了。”
谈书墨本事靠在北京家里的阳台上,听见,捏紧了手机,站直了身子问:“是什么病?”
赵水光说:“不清楚,妈妈说是脑梗,就是常说的中风。”
谈书墨接着问:“现在怎么样了?”
赵水光调高点空调的温度说:“在观察,会好的,没事,不用担心。”与其说给他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谈书墨眯起眼睛,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市高楼,他仔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次呼吸,、想象着那孩子说这话是是何种神态,有着何样的姿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有点无力,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就在她的身边。
赵水光努力想想,说:“你那怎么样?现在在家吗?”
谈书墨都一一应了,两人稀稀拉拉讲了些什么,其实都不记得了,赵水光说:“我要睡了,晚安。”
谈书墨说:“晚安”末了,很是认真的说:“不管有什么结果,打给我。”
赵水光“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其实就算挂了电话,她也是睡不着的,但她知道他明早也是有北京的那边工作要做的,何必拉着他,再说讲些什么她都不知道,一门心思全在电话上。
后来,迷迷糊糊地,赵水光窝在沙发里睡着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赵水光跳起来接的,赵妈妈的声音带着疲惫,语气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丫头,医生说你外婆情况好多了,别担心了,你爸爸马上就回家了。”
赵水光这才揉了眼睛,抱了被子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来,看看时间,想想还是发了短信过去:“外婆情况稳定了,不用担心,谢谢。”
才发了过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就震起来,赵水光奇怪,一看那号码,接了,问:“你还没睡?”
谈书墨的声音依旧平稳:“没,在查点资料,医生怎么说?”
赵水光一五一十地把她老妈的话汇报出来,他居然认真地听了,赵水光看看时间,快6点,
明白那人哪是真的要查资料,暖暖的东西蔓延在心中,她轻轻说:“谈老师,谢谢。”
谈书墨淡淡地说:“赵水光,你的家人以后也会是我的家人。家人是不需要说谢的。”
赵水光一时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生十九载,从来都没人对她这么说的。
谈书墨柔了声音:“我订了下周的机票,回来后,想来看看你外婆。”
赵水光还沉浸在彻底的震撼中,想都没想答:“好”
谈书墨哄她:“快,现在睡觉吧。”声音里有低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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