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市长,我开江啊,明天有没有时间?不是喝酒,就是想邀请您到我们工地视察一下,给职工们鼓鼓劲……哦,找秘书预约,好的,您先忙,不打扰了。”
打完电话,龙开江脸色阴沉:“金沐尘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怕是顾不了我们了。”
钱振虎跳起来:“操他妈的,姓紧的吃干抹净想不认账!门都没有,我知道他小三住哪里,平时开个白路虎拽的要命,我这就绑了她去。”
“站住!”龙开江怒喝,抄起茶杯砸过去。“你他妈的就会添乱是不?现在能救咱们的只有他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懂不?”
杨庆也骂道:“虎子,你吃顶了吧,还不快滚,就知道惹大哥生气。”
钱振虎灰溜溜的走了,杨庆给龙开江泡了一杯茶端过来,帮他捶背:“大哥,别担心,想想咱们以前在火车站拉三轮的日子,啥苦啥累没吃过,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舍得花钱,小鬼都能推磨。”
龙开江笑笑:“老三,你说的对,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大哥你保重。”杨庆也退出了办公室。
龙开江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出门,保镖紧随其后,护着他下电梯,上了一辆灰色宾利。
“去老火车站。”龙开江吩咐道。
老火车站位于市区西部,自从高铁通车后客流量大减,但依然是繁华所在,车站大楼重建过,但依稀能找到当年的影子,宾利车悄悄停在路边,龙开江一个人下来,在广场上慢慢走着,保镖远远跟在后面。
忽然一个人迎面走来,撞在龙开江身上,眼镜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走路不长眼么,赔我的眼镜!”那人四五十岁年纪,胳膊上有刺青,看起来不是善类,旁边的店铺里出来几个汉子拉架:“算了,你眼镜多少钱买的,让他赔你就是,别打人啊。”
汉子气势汹汹道:“一千多买的进口眼镜,才戴了三个月就坏了,起码赔一千,少一分都不行”
龙开江笑笑,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八十年代中期,他和杨庆混火车站一带,拉三轮的闲暇时间,也会互相配合用一副玻璃平光眼镜碰瓷讹外地旅客,没想到时光荏苒这么多年了,这些老伙计一点不长进,还玩老一套。
保镖迅上前,将碰瓷的老流氓推开,厉声喝道:“**的不长眼是不?认识这是谁不?”
“别难为他,都不容易。”龙开江向保镖要了二百块钱,走上去塞在汉子手里,“伙计,现在都是树脂镜片了,摔不碎的,这一招不灵了。”
汉子愕然看他离去,与旁人交换一下目光:“那谁呀?”
“好像是龙爷,龙开江。”
“妈呀,是他老人家啊。”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龙开江郁闷的心情稍微得以缓解,不过他没高兴太久,因为他顺手买了一张晚报,看到今日头版报道的就是生态城事件,报道指向并不是警察开枪打死人,而是对生态城项目的质疑。
北岸生态城项目疑似资金链断裂,硕大的黑字标题让龙开江心里一疼,怕什么来什么,媒体公开报道,这不是催命么。
再打金市长的手机,对方不在服务区,龙开江大怒,这是把自己划到黑名单里去了啊,他再打市长秘书的电话,也没人接。
“去机场。”龙开江当机立断,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这时候必须躲起来,不能当出头鸟。
次日一早,汉威公司门前就排起了长队,一夜之间谣言传遍全城,龙氏财团资金吃紧,汉威的客户们忐忑不安,纷纷前来提款,公司电话更是被打爆,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吕建贤听说消息后驱车赶到公司,离得老远就看见门前聚集上千人,顿时冷汗直冒,他继任总裁之后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公司拆东墙补西墙,账上根本没钱了,只有依靠高息揽来的新资金去堵老窟窿,可是窟窿那么大,怎么堵得过来。
现在过去,还不被客户们活活撕了啊,吕建贤调头离开,手机一直在响,都是客户的追债电话,他索性关机,拿起另一部手机,打给龙老板。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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