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抛开教会不谈,三方内部的利益分配最少也应是4∶3∶3,如果徐云态度坚决,拿走一半也很正常。
要是教会这边占股七成,自己一家实际上的分成岂不是才一成不到?
看着有些激动的威廉,亚尔林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别着急:
“威廉先生,您先听我说完好吗?”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道:
“首先是番茄酱的材料成本问题,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配方,但我敢肯定,其中一定少不了糖,您说对吗,威廉先生?”
听到糖这个字,威廉顿时不说话了。
17世纪的欧洲不像后世,两块五就能买到一包白糖。
在这个时期,砂糖在欧洲都称不上是一种食品,它们更多是被当做药品来使用,或者就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用来炫耀其权势和财富的物品。
把砂糖作为药品的原因,主要是那时候有很多人患有慢性的营养不良症,砂糖具有很高的热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可以立即见效的一种‘特效药’。
此时一百克白糖的价格差不多要8-9便士,相当于一家人一年收入的120。
小牛家的那点白糖是威廉夫妻匀给小牛的储备资源,若不是小牛当时正在考虑无穷级数的问题,徐云几乎不可能顺利将它带走。
而教会如果选择与威廉一家合作,届时展望的最少都是格兰瑟姆这种镇市场,前期制作成本显然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还得由教会承担。
看着气势逐渐有些减弱的威廉,亚尔林再次笑了笑:
“除了成本以外,格兰瑟姆教区还能提供更高级的渠道——远的不说,起码覆盖东米德兰兹五分之一的区域还是不难的。
威廉先生,您也是个商人,应该能明白百人购买和万人购买的区别,您说是吧?”
百人销量赚百分之百,万人销量赚百分之十,后者的利润却是前者的十倍,这是一个连利拉尼都会换算问题。
想到这儿,威廉不由朝徐云看了一眼。
徐云轻轻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没有意见。
亚尔林说的两个理由都非常充分,加上徐云自身在这个时代赚多少钱都带不回去,因此他也没太过计较的必要。
见此情形,威廉也只好放弃了大盘上的争夺,转而攻向了细枝末节:
“亚尔林先生,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七成还是有些高了,六四分您看怎样?还有就是预付款的问题,我希望最少能拿到八枚基尼”
到了这种锱铢计较的环节,威廉很自然的将称呼从‘牧师’改成了‘先生’,毕竟牧师这两个字在这种市侩的场合有些尴尬。
随后两人进行了一番讨论,最后达成协议:
亚尔林代表格兰瑟姆教区与威廉签订番茄酱分成协议,双方65∶35分成。
双方将进行一个礼拜的食用观测环节,如若一切正常,将会正式进入量产阶段。
同时亚尔林将会支付威廉7基尼作为保底预付款,预付款属于分成协议的预支款项,但也具备保底性质——也就是说在番茄酱分成的时候,教会会先减去7这个基数再做分成,不过总利润若是没超过7基尼,也不需要威廉退还款项。
随后双方在协议上先后按下了手印,在这个民用法逐渐长出萌芽的时代,这种协议具备非常高的法律效益:
一个年多前的1664年3月,有平民便用相似的协议刚告赢了温布尔登的一位爵士。
十多分钟后。
三人从教堂大门走出,小牛摸着口袋里的三枚基尼(小牛自己两枚加上徐云当饭费的一枚),脸上不禁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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