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盈横了她一眼:“我现在谁都不想嫁!”
高玲儿笑道:“是吗?那你为何要来找李存继呢?”
慕容流盈正色道:“我并非为了别的,只是念着儿时交情,想再劝劝他!”
高玲儿笑道:“我想也是,他们家已经衰落,就算武艺再好,也配不上你,门户对不上嘛!依我的意思,你最好别跟他来往,不然被他缠上,可就麻烦了!”
慕容流盈看了她一眼,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家将来也没落了,你也不会再跟我来往了?”
高玲儿道:“我也不瞒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避着你的!”
慕容流盈转过头,又看向窗外,淡淡道:“你倒坦诚。”
高玲儿把玩着手上的镯子,道:“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像我这么做,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慕容流盈仿佛没听到一般,静静望着大街上的行人和摊铺。
一阵敲门声响起,高玲儿坐正了一些,说:“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西济堂的许掌柜。
“慕容娘子,您要的丹砂都准备好了,一共十斤,一钱不少,都让伙计装入您的牛车了!”
此人五十来岁,有张南瓜一样的大脸,脸上带着弥勒佛一样的微笑,见眉不见眼。
丹砂、硫磺和砒霜都是朝廷禁止私下售卖的药品,只能卖给官府的惠民局。
不过徽宗皇帝酷爱炼丹,以道君皇帝自居,民间炼丹风气盛行,世家大族之中,也多有人爱炼丹,比如慕容家的三老爷。
慕容流盈并未回话,只定定望着窗外,面露讶色:“咦,是他!”
高玲儿抬起头,奇道:“谁啊?”
“昨日在关帝街救下李存继,帮折家军找出‘食菜事魔教’据点的那人,名字……好像叫赵玉城。”
高玲儿小嘴一撇:“我当是谁,不就是连举人都没考上的穷酸秀才吗?理这种人作甚?”
慕容流盈道:“我与他说过话,他与一般的寒门秀才不同。”
许掌柜见自己被无视,只好再次开口。
“慕容娘子,您要的丹砂已经装好了!另外,小店最近新得了几斤麝香,您看要不要一并买下?”
慕容流盈转过身,道:“先不急,我瞧见有人进你铺子了,你快去招呼他吧!”
许掌柜笑道:“下面有伙计招呼着呢!”
话音刚落,一道急促的上楼声响起,药铺伙计奔到门口,招手道:“掌柜,您快出来一下!”
许掌柜怫然道:“怎么了?没看到我在招呼贵客吗?”
伙计道:“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手中有水银!”
许掌柜脸色立时变了,朝慕容流盈和高玲儿道:“两位娘子,我先去了!”
慕容流盈道:“去吧。”
一阵脚步声过后,许掌柜离开了屋子。
高玲儿蹙眉道:“慕容姐姐,你见过水银吗?”
慕容流盈露出回忆的表情,道:“在三叔的丹房里,倒是见过几次。”
“我也只在小时见过一次。”高玲儿微微一笑,道:“咱们要不要出去瞧瞧?能有此物之人,定非常人!”
慕容流盈侧头瞥了她一眼,哂笑道:“什么常人不常人,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赵玉城!”
“怎会是他?”高玲儿吃了一惊。
慕容流盈没有回答,径直走出房门,来到走廊,站在栏檐前,可以看到一楼大堂的情景。
大堂内,只见赵玉城带着一名跟班,正在跟许掌柜理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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