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火宅肩头与手心里的伤口并不简单,如果仅仅是乌针所伤,其实连药都不用敷,问题是,他当时使了纯阳符。
纯阳符后,一身气血内息加速运转,用句现代的话说,就是血压陡然高了,倘若体表无伤也倒罢了,如刘火宅那般,体表有伤,而且恰恰实在气血运行至关重要之处,就悲催了。
当时的血就跟高压水龙一般喷射出去了,伤口自也被冲击的血流扯出了大豁口,不知道的人,不定以为他被粗铁钎插了三下呢。
冬雨的突袭,并未让刘火宅颜色稍变,少年只是微一抿嘴:“我已经不是男孩了。”
“哦?不是男孩?”冬雨一双大眼睛瞬间凑到刘火宅面前,“什么时候?哪间房里?和哪位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吗,第一次来找姐姐我,姐姐给你封个大大的红包……”
刘火宅无奈的偏过头去,冬雨胜利一般得意娇笑,继续给刘火宅换两手上的包扎。
“我跟你说,以后能少惹事,还是少惹事的好。不要以为成了高级护院,就高枕无忧可以悠哉了,别说高级护院了,就说供奉,我来迎春楼也不过三五年,亲眼见过的,如那孙槐一般死掉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若不然,你以为楼中姐妹为何面色自若,连尖叫的都没有几个?”
“你现在还年轻,年轻就更应该低调一点,若不然,谁都看你不顺眼,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暗中使绊,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年轻人……”
唉……刘火宅无奈吐了口气,冬雨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
明明跟自己一般大,偏喜欢做二十六七岁的打扮;明明胸无城府大大咧咧,偏偏喜欢拿人心世故这些大道理来说别人……
“你这几处伤都十多天了还没好,大夫说了,要少运动,多休养,你给我在床上好好躺着,少练几天功死不了人的!”出门之前,冬雨回身又道,话虽不客气,让刘火宅心里暖洋洋的。
于是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动,十秒钟之后,门外陡然探进了冬雨的脑袋:“唔,真的没动?不错,继续保持,我会随时看着你的!”
脑袋再度消失。
几乎就在消失一瞬间,刘火宅鲤鱼打挺跳起身来,伤口隐隐有些迸裂,少年浑不在乎,事实上,他正希望如此呢。
孙槐临死时候,他所说的知道又不方便说的,是金刚符和纯阳符,不知道也说不出来的,便是这身伤了……
孙槐以暗器成名,所使却是纤细的乌针,除了他自己的速度准头极其自信,没有第二种解释。
事实也是如此,肩头的伤在云门,两手的伤皆在外劳宫,按照正常情况,刘火宅的右臂根本不能动,左臂虽能动,真气也只能传过手腕,到了掌心便会消散。
但是那日,刘火宅却做到了,完全无视乌针刺穴,不仅那日,还有之前,屁股上挨棍子那次……
打和挨打可是两回事,就算实力整整高上一重甚至两重,躺在那不动弹任实力低一重的人打,也未必经受的住,何况那日打刘火宅的,还是与他一般,肉身内息两重的打手。
别说修炼只有三个月了,就算修炼上十年,都未必能做到。
若非有打屁股那次的经验,刘火宅也不会那般鲁莽,拼了穴位被刺仍然全力出掌。
这基本内功,算是给自己炼出花儿来了!
刘火宅闭目凝神,任基本内功的真气从双掌与肩头经脉中穿梭而过,肩头与掌心处的穴位被乌针穿透,都已受创,仍没有好,仿佛沟渠中的水门被合了闸,内息本该无法流过的,但是……
内息一如既往,翻翻涌涌,从几处创处疾奔涌过,既不会因了沟渠破碎而外流,也不会因为闸门落下被阻住,这让刘火宅万分不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于体内情况,刘火宅仍在思索,但是某不速之客,或许占了旁观者清的便宜吧,已然看出几分门道,“他这根本就不是,就不是内息吗?虽然看起来很像,搞什么纸鸢吗……”
冰清看的眼睛发懵,望空戳指:“无影之毒,倒!倒!倒!”
“咿~呀?”少年闷叫了一声,脚步一阵踉跄,抬着手很是悲催,“又,又来了?”
这次比上次要强一点儿,他坚持了足足五六秒钟方才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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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刘火宅睁开了双眼。
鸡正在叫,启明高悬,东方鱼肚微白,身上一层白霜,与上次一般无二。
抬起身来,又一遭头痛欲裂,痛过热过,吩咐个守夜的小厮倒了热水洗了澡,则通体舒畅也一般无二。
泡在水里,运转内息细查体内,内息也是一般无二的涨了一截,虽然这次没升一个境界那么夸张,但是看**与内息的情况,距离升级也没多远了,说不定,就在这一月之间。
虽然自己的内息有点特殊,不过这特殊的也太过分了吧?
修道上有天赋奇才,小小年纪便取得许多人终期一生也无法取得的成就,但是武功,武功这回事,是几乎没有捷径可走的,若不然,先天之前评论内息,也不会用内力多少年这样的标准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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