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谁?你说你那个婢女?她好着呢,喝了
半坛寒香烈,跟没喝似的,还能乐呵呵地和别人去看焰火。。。。。。”
萧行云平静道:“看焰火?和谁?”
裴宴耸耸肩:“还能是谁啊,唐见春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要是个美人,管她身份地位如何,非要去勾搭一下。。。。。。”
萧行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裴宴以为他对这话题不感兴趣,于是上前去搭住他的肩膀,调侃道:“干嘛好端端的,要去边陲一趟?不会是寻求庇护吧?”
“反正嘉陵关离晋州也不算太远,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们呗,段大人都吩咐了,让我们对你一定要有求必应。”裴宴想了想,凑上来小声道,“当然,段大人不说,我肯定也会帮你的!”
萧行云拿上剑,扔了一句“走了”,夺门而出。
裴宴在原地呆滞,合着大半夜来找我一趟,就是给他那个婢女卖个人情呗!觉都不睡了,说走就走,这萧行云是什么品种的人物,连睡觉都自我进化掉了?
他再低头一看,萧行云的杯盏,瓷底碎裂成了好几片,这下撑不住,直接倒在桌上,滚了几滚,掉地上了。
裴宴立马哭哭戚戚,这上好的杯盏,怎么这瓷底就被萧行云那莽夫磕破了!大半夜来散我财?非要叫他赔个价值不菲的好剑来!
夜色更深了一些。
裴宴哭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萧行云很少有这种超脱控制的情绪,他遣人牵了马,朝南边追
去。
追到他的时候,他黑衣红眼,正倚在树上。
裴宴三两下功夫就上了树,窜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躲这看日出呢?”裴宴嬉笑。
萧行云眼尾泛红,没说话。
裴宴从没见他这个样,但只要他有这样的神情,定然与沈家那丫头有关。
“见着沈鸢了?”此情此景,裴宴后悔自己没有带一壶酒上来。
萧行云喉咙发干,像是卡了一根刺,刺痛、不适、拔不出来。
月光亮得离奇,在地平线晕染开,半明半暗的天空变得朦胧而迷离。
约好的啊,一起看地平线落下的夕阳。
可再见之时,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认出来。
他素来沉静的面庞染了一丝猩红,落在身侧的手握紧。那丝猩红蔓延到了眼底,他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变得低哑,带着轻微的颤,“是她。。。。。。”
月光照射大地,远处的天像是被太阳照着一样明亮起来。
裴宴没跟上,“是谁?”
萧行云阖了阖眼,声音很轻,“她就是沈鸢。。。。。。”
他眉心皱得厉害,心慌意乱,眼睫止不住地抖,眼里有东西反射着细碎的光,一双长眼就要沁出血来。
“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差一点。。。。。。差一点她又死在我面前了。。。。。。”
萧行云的眼睛湿润,薄雾之下,那双多情似无情的眼虚虚地掩着,巨大的沉重感压得他睁不开。
“我好怕。。。。。
她再一次在我面前死掉。。。。。。”
他心痛得厉害,眼泪就跟流血似的。
“她该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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