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快要炸了,说道:“放屁!赶紧停车我要下去,什么狗屁协议,咱俩从来不认识!”我抓过那个纸条撕掉。
田德庸幸灾乐祸的笑道:“我觉得吧,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咱们玩了这两天,也算是个朋友,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你啊?”
“狗屁朋友,赶紧让我下车,我要回家。”我不愿意跟这个造谣说我父母坏话的人在一起。
“着什么急,你要回家,我送你。”他调转车头,朝我家开去。
我怒道:“卧槽,你连我家在哪儿都知道,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德庸不慌不忙的说:“我理解你的情绪,觉得不能接受是不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你先静一静,想一想,咱们非亲非故,而且反正你父母都已经死了,我离间你们的关系做什么?有什么用?你说我图你什么呀?要钱没钱,而且说不定哪天就嗝屁。我就是看你可怜,不忍心你死的稀里糊涂的。”
我堵上耳朵,打定主意不再理他,准备他停车就跟他绝‘交’。
养父母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记得小时候一次次‘尿’炕,母亲从来没骂过我半句,还给我找各种土方偏方治疗。我跟着父亲去镇上赶集,小时候调皮,都是骑在他脖子上,他也任我胡闹。父亲平时在窑厂干过活,也打工零工,养过‘鸡’,整天算计的就是多赚点钱给我攒学费,又怎么会是什么养鬼师?我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替死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觉得本来平静的日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田德庸把我放在家‘门’口,没用我撵就自己开车走了。我在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会儿,把田德庸的话抛在脑后,反而因为这事更加思念起临死前都没见到的父母。于是跑到他们屋里拿出老相册来。
这些照片从他们年轻到年老时候的都有。最早的是两个人在**前的合影,我一眼就看出,那**只是个布景,看年龄当时也就是二十几岁吧。其余的都是些小小的一寸照片,都是些证件照之类的。还有一张是我父亲和大伯小时候的合影,样子依稀能看出来跟后来很多相似的地方,反倒是大伯的样子不太像。小时候的大伯要英俊的多,高高‘挺’‘挺’的身材,现在是又胖又有些驼背。
但是现在,这个胖胖的大伯活的好好的,父亲却已经是‘阴’阳两隔。我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重新夹进相册,却很意外的发现了这张照片的后面有东西正在蠕动着。
我以为是虫子弹了一下,却惊异的发现照片上正有一个字慢慢显现出来。
冷汗从我身上冒出来,我绝对没有把照片沾上碘酒之类的东西,而且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怎么回事?
我被吓得一动也不能动,只呆呆的而看着照片上的字慢慢的成形。第一个字出来,是阿,第二个字是亢。
阿亢?只有父亲和母亲才会这么叫我。难道是父母的在天之灵吗?我咬了一下嘴‘唇’,强压住心头的恐慌看完。
是父亲的字迹,我放下心来,同时疑窦‘乱’起。等了好久,确定了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阿亢,去找香香。字写得很慢但是很潦草,如果只是看字,会以为父亲一定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写的。
这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却把我一下子抛进了‘迷’雾之中。香香是谁?父亲究竟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句话?
听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父母说过一个香香的‘女’孩。我又为什么去找她?
这么一行字这么诡异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的世界观一下子颠覆了,我也终于开始相信,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那么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韦安然?我心中疑虑万千,恨不得一下子解开所有的谜团。
我急需找一个明白的人问一问,也许亲戚朋友中有谁知道这个香香是谁?
父亲这边只有一个大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英卓姐,我母亲那边……我忽然发现对母亲那边的亲戚一无所知,我从来没去过姥姥家,母亲也没有走过娘家。我记得曾经问过一次,母亲只敷衍说姥姥家在很远的云南省,而且他们都过世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就不再去了。
这也是父母身世的一个疑点,我想了想,觉得只有大伯可能知道这件事。于是拨通英卓姐的电话:“姐,大伯在不在,我有个事想问问他。”
“什么事啊,还不跟我说,得找他?”英姐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估计是时差还没倒过来。
“唔,问你也行,你知道我们有个叫香香的亲戚吗?”
“香香?还真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行,你等着。”她挂了电话。不过一会儿又打过来说:“我爸说让你来一趟。”
我隐约觉得正有一件极其秘密的事情正在向我缓缓的揭开了面纱,于是我立即简单洗刷了一下,准备出‘门’。电动车留厂子里了,我就推出来一辆很破旧的自行车,一边在脑海里面咒骂田德庸,一边准备走。
刚锁上‘门’,就看到田德庸的大众车去而复返,缓缓停在我面前。
“干嘛去?先吃早餐。”他打开车‘门’举着两个袋子的豆浆油条向我示意。
我没好气的说:“你不用上班吗?跟着我干嘛?”
“现在你就是我的工作!”这家伙嬉皮笑脸的贴上我了。
我说:“只要你别再胡说八道,那之前的协议就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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