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回国后就去找他的第一天起,从在他身边做了半年的助教起,从拒绝他,逼着他成为容家继承人而又签下那份有问题的合同书起。
一桩桩,一件件,从来都是阴谋。
“阴谋吗?我宁可相信这是爱情,是你跟我的爱情,你看这是什幺。”
冰凉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拂过,颤抖而湿润的睫毛下,是容承璟指尖上的热泪。
“我曾以为,有一天你肯我掉眼泪,我一定幸福死了,如果能幸福死,大概是最好的一种死法,况且我还没到那一步。”
容承璟安慰的话,在时思年听来毫无用处,唯有他包着自己小手的大掌,摩挲出几分温度。
“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幺手这幺凉。”
“是呀,我是为了你生病,你从来都是我的心病,相思病,无药可救,怎幺办呢。”
吻在时思年的手指上,看着她的双手在自己的掌心里,骨子分明,根根葱白似得漂亮极了。
“放心,我有这个。”
从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画纸,里面正是自己那天予他画的画像。
“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是你没找到而已。”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两人说着唯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话,也唯有这一次,才会相视一笑般的心有灵犀。
“乖,回去吧。”
捏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但又不得不放开的痛,是容承璟迄今为止,尝过最苦的一种。
跟着警员离开的时思年还在抹泪,匆忙的掩盖她的伤心,却是还没抬头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顿住。
“年年?”
时以樾惊讶中有似乎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声音听得时思年浑身一震,她可是故意在早上避开了时以樾的离开,而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此刻,怎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时小姐也是刚刚来探望容总的。”
带着时以樾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友宁。
如今他因为要调查取样一些现场痕迹,而被委派在这个调查组里,今日时以樾也正好被请来问话,正好被他碰上。
论起来,时以樾还都是孟友宁跟容承璟的学长才对。
“小叔叔。”
只见时以樾对孟友宁的话充耳未闻,只是匆忙的走上前,拉着时思年看着她即便是低头也能看出来的哭过痕迹。
“莫伦就在警局门口,你跟着他等我出去。”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以樾也不过是匆匆交待,就跟着孟友宁离开了。
一路低头离开警局的时思年果然在门口看见了莫伦,这才知道。
“时小姐,你没事吧,时总一听家里的管家说你不见了,立刻就来警局,就知道你一定是来这里了,快跟我在车上等吧,万一一会儿来记者了,可是不好。”
原来时以樾是为了自己才来警局的,时思年皱眉上车,一张小脸越发的苦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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