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勤的偏将跑了过来,躬身行了个大礼:“见过太子。”
“最近怎样?”曹恒问道:“有没有发现匈奴人的探马?”
“回禀太子。”偏将回道:“匈奴人的探马倒是经常出现在关外,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居然迟迟没有进攻关口的意思。”
“匈奴人不肯进攻关口,当然是因为你们太强。”曹恒说道:“我军将士个个如龙似虎,匈奴人要是贸然赶来,岂不是白白送死?”
“太子说的是。”偏将拍着马屁回道:“我们也一直疑惑,匈奴人为什么不肯攻打关口。听了太子一言,我才明白其中根由。”
曹恒当然不会对偏将说,匈奴人不肯进攻关口,一定是有着其他谋算。
他把将士们夸了一通,自己则得了偏将的一顿马屁。
来到关口边,扶着城垛眺望远处,曹恒又向偏将问道:“匈奴人的斥候来了,你们往往都是怎么处置?”
“他们并不敢靠近关口,只是远远观望。”偏将回道:“我们倒是想要派出人手前去把他们给擒来,可匈奴人的马匹很快。我们的人刚出关,他们就逃的没了踪影。”
“知不知道匈奴人为什么多半都是骑兵?”曹恒突然向偏将问了一句。
被他问的一愣,偏将回道:“匈奴马匹众多,他们的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每家都有好几匹马。不缺马匹,所以他们才都是骑兵。”
“你只看到了其一,却没看到其二。”曹恒摇头笑着说道:“匈奴人所以都是骑兵,并不仅仅只因为他们每家都有马匹,根本不缺少战马。要知道,以往匈奴人来到中原,从来都是劫掠了就跑,什么时候敢与中原大军正面抗衡?所以都是骑兵,无非是匈奴人做好了逃跑的打算,对付一支还没开战就想着要逃走的敌军,难道我们的大魏将士还需要担心他们强悍与否?”
曹恒这么一说,偏将赶紧又拍了句马屁:“太子说的在理,这些深入的原因,我们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你们没有想到,我替你们想了。”曹恒吩咐偏将:“让将士们仔细观望着关外的动静,一旦发现匈奴斥候,立刻派人出关追击。不要追的太远,只要把他们赶到离关口有些距离就好。可不能让追击的人陷入了匈奴人的陷阱。”
“太子吩咐的,我都记下了。”偏将应了,随后又说道:“等到接替我的人上来,我也会把太子交代的事情转达给他们。”
由偏将陪同,曹恒站在关口眺望关外好久。
呼厨泉回到住处,把他的一名随从叫到了房间里。
打量着随从,呼厨泉问道:“你跟了我多久?”
“回大单于话。”随从回道:“自从大单于在匈奴掌管大权,我就一直跟着。”
“这么说,你跟我的年头也算不少了。”呼厨泉点头问道:“要是我让你去办一件看起来九死一生的事情,你敢不敢去?”
“只要是大单于吩咐,我没有不敢做的。”随从回道。
“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与我应该是有着同样的心思。”呼厨泉叹息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凄楚,对随从说道:“当年我们大匈奴抵挡大魏皇帝,没想到却败了个彻底。我也被他带到了中原,从此成了大魏的俘虏。本以为去卑在大匈奴励精图治,早晚会为我们洗去耻辱迎我返回王庭。我却没想到,他是派人到了大魏,可他的打算并不是让我重新做回大单于,而是想要从我手中完全夺取大权,名正言顺的把大单于的位置给坐稳了。”
“去卑可恶。”随从义愤填膺的回道:“大单于要是想让我刺杀他,我这就去准备。”
“去卑还在王庭,他身边守卫森严,你怎么刺杀?”呼厨泉说道:“我并不是要你去刺杀去卑,而是要你去求见刘猛。”
“求见刘猛?”随从错愕的问道:“大单于是要我把刘猛刺杀了?”
“不是。”呼厨泉说道:“我只是要你去见他,请他从云中退兵。你要告诉他,大魏有着匈奴人无法抗衡的杀器,二十一万匈奴勇士,在大魏的杀器面前,可以说是弱到了不值一提。你要让刘猛明白,与大魏为敌,至少在眼下与大魏为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明白了。”随从应了一声,向呼厨泉问道:“敢问大单于,我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就去。”呼厨泉交代道:“路上好好琢磨一下,见到刘猛该和他说什么,不该和他说什么。我离开大匈奴的时候,刘猛不过是个孩子,我对他的脾性并不是十分了解。见到他,你得多加小心。我身边的老人已经不多,可不要把性命丢在了那里。”
呼厨泉在中原生活多年,说话也沾染上了不少中原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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