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正殿接驾,向皇上盈盈施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玉妃及众人恭敬向我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照例扶我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也不尽早告诉朕。”又代我向众人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众人道,“谢皇上,皇后娘娘。”
我惊诧地望向他,“皇上都知道了?”
我还说他为何领着玉妃一道过来,原是收到了消息。
皇上语气不善道,“难道皇后还想瞒着朕?”
我惶恐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玉妃凑过来道,“皇上,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不宜劳累,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吧。”
皇上稍稍敛容,携我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玉妃则坐在皇上旁侧。
全太医、庆太医及那药吏钱广在堂中躬身立着,其中全太医站在最前头,庆太医站在他侧后边,钱广则面如死灰地站在最左边,也就是我跟前。
皇上蓦然冷喝道,“钱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钱广犹如破财的落叶一般跪了下去,却是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皇上又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钱广仍然不吭一声。
我瞧着他情况不大对,向全太医问道,“怎么回事?”
全太医道,“回禀皇后娘娘,一个时辰前庆愈回到太医院向微臣告知了娘娘在纸包上的发现,微臣即刻派人捉拿钱广,彼时钱广觉察不对已赶回家中收拾细软意图逃窜,好在微臣派去之人行动迅速,这才将其押送回宫,面见圣上。只是他由始至终未置一语,不想到了皇上和娘娘跟前,还是如此这般,定是做贼心虚,无言可辩。”
我瞄向钱广,“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本宫?本宫若是失子,于你有何益处?”
钱广两眼眼皮抬也不抬,穿着一身陈旧的常服,其上还有几处补丁,整个人形销骨立,脸上颧骨突出,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也不像是贪恋酒色或美色之徒,倒有点像是染了烟瘾神智失常之人。
我又问全太医,“他家中还有何人?”
钱广枯败的神色中似乎闪过一抹异样。
全太医道,“回禀娘娘,钱广家中只有一长年卧病在床的妻子,其双亲早在多年前已双双离世,也未有兄弟姊妹,与其妻钱洪氏结为夫妻已有十余年,然并无子嗣。”
说到这,全太医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便踌躇地看了看左右。
皇上道,“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全太医道,“回禀皇上,据微臣所知,若非受其病弱的妻子拖累,钱广其实早便能逃之夭夭…”顿了顿又补充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来钱广即使弃其妻子于不顾,逃脱得了一时,也逃脱不了一世。”
钱广听旁人陈述自己的身世之时,眉宇间好似浮现出一抹哀痛,可听到妻子钱洪氏之名,面上又似乎有一丝满足,到最后全太医提及他若弃其妻子于不顾时,他脸庞上又呈现出些许愤慨,好似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我感慨道,“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皇上冷不丁瞥了我一眼,我抿了抿唇,想来是又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了。
皇上对钱广道,“事到如今,你若肯从实招来,你虽死罪难逃,但朕可以不牵连你的妻子;你若有半句不实之语,只怕你的妻子也难逃一死。”
钱广这才抬眼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我,可半晌还是耷拉着眼皮瞅着地面,像不抱有希望似的讳莫如深。
皇上胸中盛怒难当,玉妃见机道,“放肆!皇上问话,你怎可闭口不言?来人呐,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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