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仪,我做梦了。”
“嗯,什么梦?”
“我梦到……”
梦的前半截已经不清晰了,宋澄只记得仿佛残留在脑海里还未来得及完全消退的最后的片段。
片段里,梦里的温向仪对她说了些话。
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三句话。
“我梦到你说,我们是朋友。”
宋澄抿了抿唇,后面的话让她愈发觉得奇怪,每句的尾调都忍不住上扬,“还问我是不是吃醋了,说……你也吃醋了,之类的话。”
鼻息里带出的笑声逐渐在宋澄耳边变得明晰,夹杂晨醒的沙哑,那些轻绵的气体打得宋澄脖颈锁骨发痒,她想躲开,被子下的身体却被温向仪压得死死的。
“宋澄,你梦到我了。”
是梦到了没错,温向仪至于这么高兴吗。
宋澄不自在地撇开脸,沉默着,脑海中仍盘亘那寥寥几句话。
()她总是在一些地方很执拗,尽管只是个梦。
像是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温向仪低声询问:
“还在想那个梦?”
她的手从宋澄手中抽离,游荡在宋澄脸周。
“吃醋了这种话,我怎么会说出来?宋澄,你该是最清楚的。”
是啊,跟着温向仪的声音,宋澄默默想,温向仪有的是办法让她知晓。
她的醋意,或者说占有欲,从来不会简单温和地铺陈在言语中,而是场狂烈甚至愤怒的暴风雨。
宋澄喃喃:“还有‘朋友’。”
“朋友?”
温向仪忍不住笑了,没有轻蔑嘲弄的意味,反而有些赞许,“宋澄,你梦里的我看起来很有耐心啊。”
宋澄面容一僵。
她们从遇见起,就不是所谓的“朋友”。
多年前那天的温向仪,是场让宋澄的世界翻天覆地的飓风。
是了,“朋友”和“吃醋”,哪个,都不会从温向仪口中说出来。
温向仪的每句话背后都有意图。
如果她说了……
“我以前对你说过,‘重要的不是看到什么,而是听到了什么。’但比起听到什么。”
温向仪的指尖划到宋澄致命的喉管,静止,宋澄呼吸一停。
温向仪眼睛在笑,若无其事般,将手缓缓移到她心口,隔着皮肉,肋骨,抚摸她的脏器。
“宋澄,你该好好想想,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顺势匍匐在宋澄胸口,缠绵得像某种依附缠绕的软体动物,双眼深若幽潭,合着宋澄急促蓬勃的心跳声,语调甜蜜而好奇:
“所以,宋澄,梦里的我这么说时——你竟然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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