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此人就要飞檐逃遁,楼上的秦徵拔剑而出,一跃而下,直往他面门砍去。刺客连忙以长剑相挡,迫于秦徵下降的力道,被震得手抖,生生被压着连连而退。
秦徵举剑对着他,斥道:“束手就擒,从实招来,还能从宽处理。”
若无法全身而退,回去是一死,到狱中也是一死,只能殊死搏一条生路。
刺客置若罔闻,朝秦徵而去。长剑一挥,迫人躲挡,短剑一刺,杀人性命。
秦徵也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对手缠斗,挡住了长剑,又要提防短匕突袭,十分棘手,渐渐就落了下风。
眼前突然有一点微弱的亮光闪烁。
是箭头反光。
秦徵顿觉,冲着斜对面二楼喊道,“循之!”
话音未落,飞来一箭。金属制作的箭头闪着冲天火光,如飞燕浴火,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直直扎进刺客的肩膀。
刺客脱力,瞬间脖子上架上数把刀剑。
收剑回鞘。
秦徵志得意满,挑开刺客的面罩,对着他,却不是问他,“买凶杀人,罪又当几何?”
茶坊之上,许秩见事情结束,气定神闲地放下了手中的弓,如先前所说,离开了此地。
没走多远,许秩迎面撞上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
马车行驶到他面前便停了下来,车帘撩起,露出嬴阴曼的不甚愉悦的脸。
此时此地见到嬴阴曼,许秩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嬴阴曼今日一听说宁树那个案子查到景晨家里就去找许秩了,一整天不见人,整个许家也没人知道他家小郎君去了哪里,嬴阴曼便猜到许秩肯定是牵扯进去了,那她就更要见到许秩,和许秩说清楚。
听说这里起火,嬴阴曼便往这里赶。
圈套网住了鱼,一队人马从嬴阴曼车驾前经过,朝着景晨府邸的方向而去。
“他胆子一向这么大吗?朝廷命官,大半夜的,说查就查,”嬴阴曼蛾眉微蹙,看向站在车外的许秩,恨恨地说,“你们被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许秩瞧着从眼前经过的这一队人马,没有如嬴阴曼的担心,解释说:“他知道,正是他连夜去找的端木回。”
人手,皆是找端木大夫借的。
利用敌人的敌人,驾驭党争权术。
“法家有叁派,法术势,他可真是集大成者,”嬴阴曼说,听起来不像夸奖,“玩弄权术,不是你一直讨厌的吗?”
“如果结果是正义的,不失为一种手段。”
“天真,来咸城的每一个人,都有高风亮节的初心,无一不在其中迷失,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成为争权逐利的人?”
“至少现在还不是。”许秩说着,上了马车。
嬴阴曼只怕他不清不楚卷入这些争斗,他既然知道,嬴阴曼也就不多说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
嬴阴曼示意车夫御车,无端感叹了一句:“他和王座上那位,倒是有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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