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名字呢?”
“羊姬就是妾的名字,因为妾出生时,家中母羊也正好产子。”
羊并不是她的姓,而是名,平头百姓很多没有姓,只有名。
“那渭滨小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妾名下的资产,日常就与洛郎在那里幽会。”
“你名下的资产?”
“是,地契在那座宅子后院的桃花树下。”她对答流利,不像说谎。
“你为什么要杀洛非?”
“他数次威胁妾要钱,妾没有,害怕他闹到景大人和夫人知道,和他起了冲突,不慎打死了他。”
“打死了他?”秦徵失声而笑,“你力气挺大的。”
“妾以前帮家里干活,可以挑百斤稻,力气并不小。又是玉枕一锤,人自然就死了。”
“我看你性格柔柔弱弱的,也有这样的胆子?”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秦徵没有耐心和她套话,看见女郎中从牢房出来,直接冲了进去,也不顾她还没有穿好衣服。
秦徵挑起她的下巴,凶神恶煞的,给她施压,“蝼蚁尚且偷生,你言辞间没有一点辩驳,反而拼命肯定我,好像巴不得我快点给你定罪。
“你没有姓氏,出生平民,还要帮家中干农活,可想并不富裕。那套宅子如果真的归属你,家里又怎么可能把你给一个能当你爹的老男人做妾?
“一个妾室,在外面养男人,就算情急下能生出常人没有之勇气杀了人,你平时敢有偷男人的念头?还是花钱那么大手大脚的男人。你身上穿的这匹黄绢,有你洛郎外衫的十分之一好吗?你们当我是傻子?
“你在替谁认罪?景夫人吗?”
“妾……不敢……”她捂着自己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漏出胸前很深的沟壑,不过因为身上的伤痕,并没有多少美感。她越听越心慌,心急气粗,锁骨深陷,才将将止住的泪意,又无声无息流落了下来,“妾说的……都是真的……”
秦徵放开掐她下巴的手,觉得她可怜,不再吓她,用稍微平缓一些的语气问:“你为什么要替景夫人顶罪?”
在聪明人面前,越说越错。羊姬索性闭嘴,默默地穿好衣服,“大人,不要再问了……”
秦徵无动于衷,“我不杀无辜之人,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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