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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2页)

我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太后严厉的声音中忽然多了两分怒气,“放肆!这种莫名奇妙的话你也敢说?谁让你在此胡言乱语的?”

唐氏一惊之下脸都白了,慌忙跪下道:“臣妾该死,臣妾也是听人说的,十四阿哥在宁寿宫留宿那晚,就是和她在……在书房……”

“你住口!”太后厉声喝道,“你就是说哀家的宁寿宫有污七八糟的事儿了?不错,胤祯那日是留在书房睡的,因为他来帮哀家整理仓库准备赠礼,晚了就在那里休息,但小陌那晚却是在花园里做事,哀家和胤禩都看到她睡在花园里,何来你说的她与胤祯同睡一床?你再敢道听途说,休怪哀家治你的罪。”

唐氏吓得面无人色,慌忙点头道:“是,是,臣妾再也不敢说了。”

这惊人的变故,令我有片刻失神,不由得向八阿哥望去,我想起了那日早晨的梅林,想起了醒来后身上的披风,真的是他来过,他肯定也知道胤祯赖在书房睡了,未免日后有闲言闲语,他还将太后请到梅林来看我,他又在为我善后。

我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流过,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看着他不觉微微一笑,他深沉的眼眸中带着无限怜惜,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我心中不觉又是一痛,今天我又犯傻让他措手不及了,那就不要再为我担忧了,这一次,我自己惹来的祸事,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好了。

第31章 第○二九章 回击

唐氏,真要感谢她逼我战胜了自己的良心,本来我还一直在犹豫,我只想为自己开脱,证明是受她陷害,但现在看来远远不行,纵是将玉灯打碎的事推在她身上,她还可以丢出绮翠来自保,绮翠死不死与我无关,唐氏却无甚损失,既然她要将胤祯拉下水,那要玩就玩大的,今日,她欠我和玉容的棍子要还回来,日后,也休想再有好日子。

我微垂着头,低声道:“太后,玉灯的确是奴婢打碎。”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胤祯重重吸了一口气,我也不去看他,继续道,“但事实并非唐夫人所说。奴婢先前也没有说实话,只因奴婢知道,若是说出事情的真相,就必死无疑,奴婢还以为可以侥幸脱罪或是从轻发落,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行……奴婢说不说真相都是死路一条……就请太后……赐奴婢一死吧。”

说到后来,我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唐氏,这就是演技,睁大眼睛看着吧。

我浑身是血,楚楚可怜的样子根本不需装,只要几滴眼泪,太后这么仁慈的人就会心疼万分。我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她果然一脸疼惜之色,急得直捶身边座椅的扶手,“你这孩子,你有什么委屈照直说,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垂下眼去,“奴婢不敢说。”

“哀家让你说你就说,”她忽然起身向我走来,伸手拉我起来,“就算你有什么错,也只能哀家来罚你,你不用怕这里任何人。”

我站起身,全身好似散架,反不如跪着舒服,痛得我眼泪又流了出来,“事关皇家颜面,奴婢说出来也活不了,一定会被处死灭口。”

她却以为我是害怕得哭了,面上怜惜之色更重,“这件事中你若真是无辜的,哀家绝不让任何人治你死罪。”

这下我放心了,我就等这句话,我向唐氏看了一眼,她不知死活得意非凡的样子反令我的良心好过了。

我又向太后低声道:“太后要奴婢说,奴婢也不得不说,但是此事真不宜让皇室以外的人知道。”其实我最想只留唐氏与我对簿公堂,但想到胤祯他们这个时候绝不会走的,我又只好改了口,但是却绝不能留玉容在这里,以免她以后会有麻烦。

太后点了点头,沉声道:“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我向太子看去,他还紧紧抱着玉容,一脸愁闷气愤之色,半晌才将玉容交给他随身的两个小太监,叮嘱道:“小心照看。”待该走的人都走了以后,他向左首座上走去,经过我旁边时一脸阴沉,冷冷道:“你最好是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还以为玉容是被我害的了。我觉得浑身骨头都似要碎裂了,实在撑不下去,双膝一软又跪下道:“事情要从奴婢到毓庆宫开始说起,唐夫人本是让裴嬛来仓库清点礼品,但是她却什么也不做,只留下玉容一个人,她自己便要带人去玩雪,奴婢想到太后还卧病在床,要快些办完这里的事回宁寿宫伺候,若只有玉容一人打点,定要很晚才能做完了,所以奴婢一时生气,就与裴嬛口角了两句,然后留她在那里清点,奴婢打算去找福晋再要两个人来帮忙,但是又不认识路,所以就叫玉容带奴婢过去。”

“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唐氏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现在是让你讲东阁楼里的事,你扯那么远拖延时间么?”

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谁让你大呼小叫的?她不从头到尾说,哀家怎么知道裴嬛与她有了过节?”

裴嬛吓得脸色发白,慌忙道:“林总管只是训斥了奴婢两句,奴婢也自知不对,绝不敢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谁说你报复了?”太后冷哼一声,“是你自己说的吧。”

裴嬛更是吓得心惊胆战,慌忙叩头道:“奴婢不敢,太后明察。”

太后也不去理她,向我柔声道:“小陌,你继续说吧。”

我故意不一语惊人,就是要这样慢慢地从头到尾说来,让福晋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到底是与我合作,还是继续做无谓的指控。我缓缓道:“经过惇本殿时,玉容说殿前的雪还未打扫,怕唐夫人责怪,就向奴婢指了路去找福晋,她就留下打扫。奴婢就自己去后院找福晋,但是奴婢对毓庆宫不熟,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对你来说倒几乎是肯定的,”太后轻叹了一声,又好笑又无奈地道,“你在宁寿宫呆了十多天,都还常常走错路。”

我垂眼接着道:“那个地方越走越荒凉,像是一个废弃了的花园,奴婢发觉不对的时候又不知怎么走得回去。”

“你说的地方是不是东北角的黎苑?”太子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走到那里去的?”

我抬眼看着他道:“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本是去后院找福晋,胡乱走着就走去了那里。”

他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挥挥手道:“那你接着说。”

我继续道:“就在奴婢不知道怎么办时,忽然看到前方不远的宫墙上出现了一条人影,身形高大,穿着紧身的劲装,他从那宫墙上跳下来,停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等人,后来又没等到,他就走了,奴婢以为他是刺客,就跟着追了去。”

“你去追刺客?”太子的语气充满了不相信,“你要编谎话脱罪也想清楚了再编。”

“奴婢没有说谎,”我坦然地看向他的眼睛,“奴婢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因那个地方太荒凉,又阴森恐怖,奴婢很害怕,只想着怎么能离开那里,所以也不管他是什么人了,他若真是刺客,肯定要去有人的地方行刺,奴婢正好跟着走出那里。”

“然后呢?”太子冷冷地笑道,“刺客去了哪里?”

我对这太子真是无语了,我现在是在救自己,也是在救玉容,更是在为玉容报仇,他却将我当作那恶人句句为难,我顿时又来气了,语气也冷了两分,“他去了东阁楼,当时周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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