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不过一瞬穿越,时空变迁,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他从十四岁开始等,等到十九岁她才出现,直到鬼面蛛时他才凭着西海碎玉花真正确定是她。
哪怕当时的她记忆里全然没有半分他的影子,看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五个月,是寒来暑往岁时更迭,切切实实的五年春秋,他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宋听澜登莲影峰后虽受了救治才举行收徒仪式,但此时身体也只好一半。
季清鸢看着他坐在阴暗不见光亮的房间里,像走投无路濒临绝境的困兽,攥着剑穗,一遍遍地在鲜血刚凝的手腕上再次割下去取血。
密密麻麻的季鸢,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堆叠的宣纸。
错了。
可是错了。
她自一开始,给的就是错的名字,她不叫季鸢,她的灵魂此时也不在此处,而是在另一个时空。
所以他注定失败,注定一次也成功不了。
单单看着他记忆的重现,季清鸢便满心痛苦,坐倒在地,泣不成声。
她劝不了一句,改变不了丝毫。
正当宋听澜又要再割一刀下去时,门突然被灵力掀开
,一袭白袍带着屋外光亮闯了进来。
正是牧远舟。
牧远舟望着满室狼藉,纵他脾气极好,此刻神色也极度复杂。
“你……()?()”
他说了一个字,似乎又觉得不合适,顿了顿,没再继续说。
宋听澜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双眼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浪花。
牧远舟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了一般,自宽大的袖摆中,拿出一盏小小的灯笼来。
季清鸢一愣,顿时认了出来。
这是她的魂灯。
此前她曾去天极宗,想将岑川封入归墟塔。当时牧远舟邀她一见,却什么都没说,只叫她点亮这盏魂灯。
不管她在哪个时空,哪个世界。只要魂魄未碎,魂灯就会一直亮着。
牧远舟将灯笼放在宋听澜身前,轻声道:“她还在。?()???@?@??()?()”
这话一出,宋听澜顿时抬眸,望着桌上的小灯笼,小心翼翼探出手,摸上魂灯。
熟悉的气息让他一惊,烫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来。
“她……()?()”
久未开口的嗓子极为沙哑,宋听澜红着眼,道:“她真的还活着?”
“是。”牧远舟忍不住叹了口气。
季清鸢当然还好好活着。
宋听澜的天赋、品格、意志都是难得,此后必非池中物。
但这种人,偏偏满腔真情全系一人,如此偏执情深,便成了他的弱点。
牧远舟本想叫他先心死几分,投身于剑道,将来再与那女子相见,也不至于情陷太深。
可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人的偏执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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