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一转弯,就捏住她圆润的耳垂轻揉起来,直叫她痒的缩起脖子,睁开一双湿朦朦的眼睛瞅他,也没松手的意思,反而一低头,靠近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只在唇间留一丝余地,低声道:
“说过要你坐马车,不听话。”
仗着微醺之意,遗玉腾手圈住他脖子,一仰头,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在他追吻过来的时候,及时伸手捂住他嘴巴,将他推开一些距离,弯起眼睛,笑好似两对月牙:
“就算是我没听话,我特意带了礼物回来,当是向你赔罪,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李泰挑眉,“是什么?”
“在我袖革里,你去拿。”
李泰从她身上起来,遗玉侧翻过身,一条光溜溜的手臂枕着脑侧,一手指挥她从床脚一堆衣裳里找出那只针脚秀气的荷囊,让他取出夹层里没被浸湿半点儿的一张帛纸,在他抖开看时,她才轻眯了眼睛,一改先前娇声细语,淡淡道:
“您说巧不巧,今日从一位小姐身上赢了一张正经的手书,那纸张看着有几个年头了,竟是同殿下笔迹一模一样,说来也巧,那位小姐,我想想曾在宫里见过一面,还就是在殿下您的琼林殿里,侍候过您起居的——您且实话同我说了吧,这又是哪年哪月您欠下的情债,也叫我有个准备,别回头又像昨个儿一样一大群的找上门来叫嚷,迫的我只能从后门进家。”
第253章 寻衅
李泰在那张手书上扫了两眼,认出的确是自己笔迹,但被遗玉质问,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连何时写的这东西都不记得,又怎记得欠了谁情债?
“你说什么情债?”
知道李泰被别的女人惦记,遗玉原本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可对方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同李泰相处过,她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工部侍郎阎大人家的小姐,殿下可别说不认识。”
“工部侍郎?”李泰稍一作想,便记起来,那工部的阎大人他还有些印象,但什么阎小姐,他确是不记有这号人物;咦,等等——
遗玉盯着李泰的脸,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见他突然皱眉,便趁势问道:
“殿下可是想起来了?
李泰思绪一收,回头看见她故作平静却难掩不悦的脸庞,他非是当初不通情理的那个冷清人,有过几回经验,很快便发现她这任性模样其实是在拈酸,内心悦然,面上却无表情道:
“这确是我早先的笔迹,可不记得何时给了别人,许是被宫里打扫的下人捡去,闲时随笔,何谈赠人,更何况我根本不认得什么阎小姐。”
遗玉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在敷衍她,想起李泰说一不二的信誉度,她面色稍有缓解,但仍是重复问了一遍:
“真的不认识?”
“不认,”李泰摇头,随手将那张纸搁在床头的香案上,坐回她身边,半拉半抱地把她连着被子一起裹进胸前,低头亲了亲她毛绒绒的发顶,陈述道:
“早晨说我小气,自己却为一张来路不明的字惹的气郁,究竟小气的是谁?”
遗玉这会儿知道冤枉他,被他取笑,先是脸红,又有几分羞恼,在他怀里扭了扭,哼声道:
“谁叫殿下总是惹情债,我是怕您到时候还不清,才要事先问清楚,好帮你算算。”
她在怀里乱动,未免扭掉下床,李泰屈起一条长腿挡在床外侧,一手摸到她下巴捏了捏,很是上道地接道:
“不必算,本王独欠你一份。”
勾了下嘴角,遗玉低头在他手指上咬了下,“那殿下打算何时还我?”
“怕是还不清。”
“那不急,您慢慢还。”
屋外,平彤上半身贴在门框上,听屋里渐渐小了声音,听见身后脚步声,方才收起一张笑脸,扭头对着端着姜茶走进来的平卉“嘘”了一下,拉着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姐,汤茶都好了,不送进去吗?”
“咳咳,王爷王妃正在屋里说话,待会儿吧。”
卉挠挠头发,不明所以地跟着平彤离开。
一场雨,下了两日才停,听说吴王和楚王也都到了洛阳,遗玉派人到楚王府上打听,不意外已有孕六个月的赵聘容没有同行。
这趟洛阳一行,跟来的熟人却是每几个。
天一放晴,高阳就又跑到府里来找遗玉,只是这两天借着下雨,李泰将该处理的公事私事都办妥,却是没给遗玉再单独同人出去玩的机会。
高阳也没敢胡搅蛮缠,恰好洛阳行宫中内侍送信到各个府上,定下了两日后到城郊围场猎春,为时三日。
让人送走内侍,遗玉转头看见高阳高兴地团团转,便问:
“祭春好玩么?”
“当然好玩啦,有赛马,比箭,斗武,击鞠,还能自己烤生肉吃,他们男子比他们的,咱们女子比咱们的,样样都有好彩头,运气好的话,猎到虎熊,那才叫风光,父皇都会亲自赏赐,”高阳瞄了正在喝茶的李泰一眼,扬着下巴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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