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吓到,连忙托住卢氏的背脊,去扶她胸口,“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先顺顺气,刚您不是也说了,二哥这是一时糊涂,您同他叫什么劲呢,”为让卢氏消气,又故意去责怪卢俊道:
“你是怎么同娘说话的,是真昏头了不成,还不快给娘倒茶赔罪。”
“啊,是、是,”卢俊也醒过神,手忙脚乱地上前端水,却被卢氏伸手挡住了。
“你去吧,那边不是还有人等着你救命,娘不拦你,去吧,你这么大了,也该明辨是非,娘身体已大不如前,再过个三五年,许就入土为安了,再不能管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闯了祸,娘抵不住的,再怎么说,还有你妹妹在,到时候娘走了,就要靠你们兄妹两个相互照应了。”
卢氏人近晚年,将有五十,腰背时常不爽,两鬓也有了白发,的确是老了,说这话时候,脸上更是多添了几分老态,叫遗玉和卢俊看了,都不禁心酸起来,一个懊恼着刚才自己说话过分,一个则是伸手抱了卢氏,劝慰道:
“娘您快别这么说了,叫人心里好生难受。犯得着为个外人闹的咱们一大家子难过么,这事还不好办,就当是我们同那宋氏结实一场,不好放着她不管,二哥不便掺和,我这就去瞧瞧好了。”
遗玉会这么说,是存了两份心思,一是怕卢俊再倔下去,会把卢氏气出个好歹,二是正好去见见那宋晴媛,看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把戏。
卢氏抓抓遗玉的手,叹了一声,卢俊张张嘴,话到这份上,他还能再说什么。
第三四九章私通
长孙府书房
“爹,您倒是说句话啊?就那么一个靠着裙带攀爬上去的瘪三都敢不把咱们长孙家看在眼里,要就这么算了,那往后我们长孙一门的威信要往哪搁”
长孙无忌放下公文,两手交错,抬头看着义愤填膺地闯入自己书房的长子,道:
“所以你就带人上门去找人家麻烦,还公然砸坏了人家的大门?冲儿,你做事实在是有欠考量。”
长孙冲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卢俊都把三弟打成这样了,我摔坏他一扇门怎地,是他侥幸不在府上,不然我就是扭了他一条胳膊下来,那也是他活该”
“你这样做,才是真地没了我们家的脸面,”长孙无忌轻斥道,“你三弟为了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妾室,去同人争风吃醋,受伤卧床,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你又大张旗鼓地去上门讨理,可想过这事闹大了,丢人的就只是他们一家吗?若有人再拿这件事做文章,究竟是哪边损失更大,你还想不明白么。”
听完这番话,长孙冲火气弱下来,哼哧半晌,才悻悻道:
“爹,我这是关起门来同您说句实在话,眼下太子还只是太子,就有人一个劲儿地想把咱们往下踩,那等日后太子即位,我们长孙一门又该如何自处,儿子以为,皇上身体大不如前,瞧着日子也快了,与其等到那一天,倒不如、不如——”
“好了,这样的话不许再提,”长孙无忌摆手打断了长孙冲下面的话,扭头看向窗外夜色,眼神被书桌的上的烛火映的有几分闪烁,他语重心长道:
“这件事听爹的,你现在就回去备礼,明日派人送到将军府上,就当是为今日砸坏了人家大门赔罪,至于你三弟那边,爹会让他写封休书,把那宋氏送回南方。”
“。。孙冲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你这就回去吧,公主眼下又有身孕,你没事就多待在府里陪伴她,少往外头乱跑。”
“知道了,儿子告辞,”长孙冲看了眼书桌上堆叠的公文,劝道,“爹您也莫要太操劳,注意休息。”
“嗯。”
长孙冲理了理衣裳,转身出了门,可没过多久,就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爹、爹”
“又是怎么了?”
“您快去看看吧,三弟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刚醒过来,就拿着剑追撵着那个贱人说要杀她,下人们拦不住,他们是已经跑到外面街上去了”
闻言,长孙无忌是气地胡子一抖,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胡闹还不快让人去把他拉回来”
再说遗玉从卢俊那里离开,又绕到西市拿了十几盒上好的参片鹿茸做礼,就带着人前往长孙府,为了弄清楚卢俊和那宋心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还将卢孝带到了车上。
面对遗玉询问,卢孝自是不敢隐瞒,并非是他嘴巴不严实,而是他作为下人,也晓得如何才是对主子好。
“就小的知道,老爷是三年前开始同那位宋姨娘联系上的,长孙三公子为人,小的不好品论,但那宋姨娘大概是嫁过去后,过的不如意,要不她一个妇道人家,怎就惦念起旁的男人来了开始是派人写信给老爷诉苦,书信来往了一阵,后来两个人就渐渐私下见了,有时候是约在酒楼,有时是茶馆。”
“老爷出手大方,见那宋姨娘有时穿戴实在寒碜,偶尔就会送些钗玩给她,小的开始觉得不对,也是那个时候。虽老爷说是同那宋姨娘没有什么私情,他们每次见面确也循规蹈矩,但小的看着,那位宋姨娘不可能是没安着别的心思,有回过年,上元节前老爷上东市去买玉,挑来挑去选中一块,花了上千两银子,小的原本以为是送给二夫人的,可过节那天,那宋姨娘又派人送信过来,当天老爷就又去见了她。。。这要是真没什么,哪能就这么缠着不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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