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寂静中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虽然在飞机场似的桌子上有很多很多电话机,检察官根据响声正确无误地确定需要接听的机子。
&ldo;喂,是吗?……什么?……怎么失踪的?……去向呢?……&rdo;
看来得到的消息终于使他失去自制力。&ldo;有两具尸体?……什么警察?……还有谁知道?……&rdo;
检察官听完下属的报告,把听筒放到机座上,伸手又去拿香烟,可能已经是今天早晨的第十根烟了。他吸了很长时间的烟,权力克制激动的情绪。最后房间里笼罩着浓浓的蓝烟,他靠在高高的皮椅背上,合上双眼,沉思起来……
他方才得到的消息把线完全搅成一团。那天夜里娜塔里娅&iddot;那依琴柯在可疑的状况下受到劫持。她是科通惟一珍视的人。
两年前已经发生过这种事。首领侥幸顺利地逃避过去。可是现在呢,究竟是谁干的,为了什么?
戴金框眼镜的人嚼起了烟卷的过滤嘴,这个时候检察官的脸上露出十分紧张的神情。
毫无疑问,一连串劫持阿历克赛&iddot;尼古拉耶维奇&iddot;那依琴柯年少的侄女,和&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有直接联系。当然也就直接关系到从洛斯托克的俄波&ldo;塔依尔&rdo;公司办事处消失的几亿美元现款。
这一次是什么人劫持的?
为了什么?
什么原因了不过,问题不只是年幼的侄女娜塔莎&iddot;那依琴柯,她注定只是个走过场的小木偶。
事件的内幕可以有四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决定巧妙地把他,也就是检察官换下来。那个把金钱投入&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的克里姆林宫机构,他们是朋友吗?未必是?是一些暂时的同盟者,更确切地说是合伙人……
把金钱投入企业,然后由于强制的&ldo;决定&rdo;而被没收了(检察官还不了解突袭&ldo;塔依尔&rdo;公司的过程),又返回莫斯科。金钱仿佛没有了,消失蒸发了。他&ldo;由克里姆林宫监管&rdo;的人被逼到绝境,承担一切事件的后果。
检察官认真思考了一下,否定了这种说法。这个过程过于庞大,它搅和进来的人太多、也就是说,多余的见证人太多,何况还要把波兰特工机关搅和进来,事情实在太微妙了。再有年幼的娜塔莎未必有什么相干,为什么要劫持她?这只能是对科通施加压力。而他一般会从这种牌局里退出……还说什么有利可图,一美元投资可得到五百美元纯利润,玩这种冒险的游戏绝对不合算。
因此,合伙投资人与此无关。
按第二种说法,波兰特工机构决定自己来玩牌。表面看来,他们消灭马尔基尼亚的工厂可能是有利可图的,似乎使波兰摆脱了麻醉品发源地,还一下子得到克里姆林宫的几亿美元。不过,更进一步推敲时,这种说法也经不起评判,在类似情况下的行动超越了反毒斗争一次打击的范围,迷雾中好像会浮现出国际大丑闻的轮廓。波兰特工机关的领导人当然不是国际阴谋的新手,也懂得显而易见的道理。还有,科通在这次的摊牌中完全是另一家手中的牌。波兰人在俄罗斯首都干这件无法无天的事,会吗?
第三种说法是,负责&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生产的人(不是什么不知名小人物,是&ldo;酒保&rdo;扎沃德诺依),企业的真正头子想在莫斯科牺牲小的(马尔基尼亚实验性生产),换取更大的收益。比如,优秀的象棋手常常最初几步棋牺牲重要的棋子换取速度。劫持年幼的侄女,可以使长久的敌人科通短期就范,只有赶紧去做……
检察官看着黑色的胶木电话机,漫不经心地用铅笔敲着桌子,第三种说法看来很接近事实。&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计划的组织者是个名副其实的对手,残忍、聪明、工于心计而果敢。他受到几亿美元现款的诱惑,但是有一件事没有顾及,投资这个计划的不是普通手头百姓,不是一些开着&ldo;&rdo;公司或&ldo;梯别特&rdo;公司的人们,而是克里姆林宫的高官,是实质上代表国家的人物。和整个国家机器敌对,连魔鬼也不愿干。
还剩下一种说法,第四种也许(暂时)是最后一种说法。钱可能在科通手中。弄不懂的是,罪犯团伙的头子用什么方法紧密联络上华沙安全机关比亚西别卡……可是事情牵涉到好几百万美元,为什么不会接触呢?把克里姆林宫投资者的款项裁截下来,注入到应分的四分之一大仓中去(按盗贼他们的概念,只有毫无疑义的加号,&ldo;国家分派&rdo;),然后迅速消失,像大风吹走沙子一样,到某个气候温和而移民自由的高度贫困的拉美国家存身。为了彻底混淆视线,在取得想要的金钱后需要仿造劫持自己侄女的事件。这确实不完全像科通。新经济政策时期的盗贼和现代匪徒不同,要思索百次,权衡百次,然后再组织行动,杀死她的两个毫不相干的同学。可是,要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不呢?
可能还会有第五种、第六种说法……
常会遇到一些&ldo;木偶&rdo;扮演重要角色时会混淆角色,使剧情走样,完全忽略导演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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