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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第2页)

会这么说,其实也是知道父亲将要离去一段不短的时间,唯恐拼得快了,到盒子拼好时权仲白还没有回来,又是难免失望。

他掉眼泪时,蕙娘还不觉得这么样,倒是被他这一笑,笑得有些心酸,想到乖哥学说话、学走路这段时间里,都见不到父亲,享受不到权仲白的关爱,心底亦不禁长长一叹,再不情愿,还是挂念起了权仲白:也不知他现走到哪里了,一路平安不平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歪哥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孩子遇到风浪懂事就早了。

还有关于日记情节解释一下,我没有看过情深深雨蒙蒙,因为它热播的时候我学业正忙,其实看大家说撞梗我也不知道到底撞了什么梗。如果非常相似的话,那应该是巧合吧,不然我想出来也不会用的,汗。还有就是写日记其实是个相当普遍的习惯,尤其是忙人,这差不多相当于古代的日程表,曾国藩冯玉祥等人都写日记的,这习惯并不愚蠢。尤其古代又没有博客和微博,有话想说有感而发的时候不写下来难道还喊出来?老闷在心里会得病的。

这几天更新时间的确是偏晚了,因为我四月要搬家,工作又忙,琐事好多有时候回家很晚,相信四月搬完家会好得多了。接下来的十天我也尽量早点回家更新。

话说今天说要回长评的又拖延了,晚上估计也没空当,明天我一定回!

☆、199合作

家里人惦记着孩子的爹;孩子他爹又何尝不惦记着孩子?权仲白望着一片湛蓝波涛隐含的海面;倒背起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后便有人笑道;“子殷,又惦记老婆孩子了?”

从京城南下广州;往年都是先从京杭大运河走到江南;再搭海船南下;但如今因为海防肃清;广州开埠;天下的好东西都要向广州汇聚过去;从北方往南方的海船,就要比三年前增多了数十倍。权仲白往广州过去;是得了皇上许可的;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南下,他也无意刻意为难自己,非得要走陆路,在天津卫码头,觅了一艘极巨大的海船,包了最上等的套房,屋内陈设,虽然比不上立雪院,但也是尽善尽美,舒适得很。每日里新鲜海物、船员们自己培育的鲜蔬争相荐盘,船大又不惧风浪,这一趟旅程,倒是比从前他的任何一次出行都要惬意得多了。

他这一次出来,不论是公私两方面的目的,都不可过分宣扬。因此只带了桂皮一人贴身服侍,平日在舱内也泰半是闭门不出,不大同旁人交际。他舱房高等,一般人也不来和他攀谈,只是船过青岛时,倒不巧遇到了平国公许家的大少爷——他也是要到广州去打点家里的生意。两人年纪相近,本来有旧,从前在西北前线,也算是共过一番患难,权仲白倒不好避而不见,正好舱位颇满,许大少本要屈就于二等舱房,权仲白便把自己那套房里的一间屋子,分给许大少居住,反而让桂皮去住二等房了。

他这套舱房,自己就有一个露台可以眺望海景,若是心境逍遥时,到晚间令人送上酒菜,赏月临海,是何等雅事?只是权仲白心事重重,大失兴致,偶然眺望海月,也是连连太息。许大少和他相熟的,便难免调侃他几句,“真是英雄气短,从前你是何等自在风流的人?今日倒是谁都不如你恋栈家里的娇妻爱子。子殷,也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家里也有个娇儿,刚刚过了满月我便出来了,瞧我可曾和你一样,把不舍露在面上么?”

他舍不舍得儿子,只有自家知道,实在说这番话,是为了自问自答,引出下面的取笑来。许大少不等权仲白答话,便笑道,“唉,这也是我想差了。我们家那位黄脸婆,又怎么比得上嫂夫人?你们两人夫妻情深,如今京城也没多少人不晓得啦。你舍不得家人,倒是再寻常不过了。”

他现在提一句清蕙,就等于是扇权仲白一记耳光,偏偏他面上还要若无其事,把这事给直认下来,不叫别人白看了热闹去。权仲白的心情还能好得起来么?他勉强一笑,把话题扯开了,“子羽你也别老说我了,那是嫂夫人贤惠,让你出门都能带个如夫人服侍!若不然,只怕你也是惦记着家里的软被佳肴,恨不能立时就回家去呢。”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子羽当然是许大少的表字。

许于飞有些讪讪然,他也收敛了玩笑的态度,在权仲白身边落座了,多少有些自嘲地道,“她也不是贤惠,总是嫌我烦,把我打发得远了,闹不着她了,她反而能清清静静地带孩子罢了。那个小丫头,也是为了照料我的起居,特地给我派来的。她倒没多想,就是把我当个大孩子似的,总怕我在外头受了委屈。”

能有个这样的妻子,为怕丈夫受了委屈,还要派个美貌温柔的小丫头扮作小厮,来服侍丈夫。许大少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地方了,但他的语气,又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权仲白望了他一眼,许于飞嘿然道,“这几年我在京城的时候不多,也是因为实在呆得厌了。总想着出来走走,也自在一些。”

平国公战功彪炳,也算是如今军界有数的人物,底下几个儿子都有本事,世子许凤佳,如今是当仁不让的东南主帅,四子、五子也都自有一番事业,并不靠家里出身。就是七子、八子,如今也都渐渐成长起来,进军中做事,倒是这当年在西北军中有小诸葛之称的许大少,这些年来反而没了声音,只顾着为家里打点生意琐事。就是再愚笨的人,也都晓得许家内部,自然有一番钩心斗角。许于飞恐怕也不是江郎才尽,而是自行韬晦,可不论他有什么理由,正当壮年,却不能建功立业,而是甘于消沉,许于飞心中,当然也有他的痛苦。权仲白从前难以理解,如今却很能体会,他拍了拍许于飞的肩膀,道,“从前你是为了避你们太太的嫌疑,如今世子爷也成长起来了,在许家地位稳固,我看,你大可以重新出来做事了。”

“现在朝中这个局势,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许于飞眼睛一亮,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再说,太太身体一年不比一年,自从……唉,自从五弟妹去世,老太太身体也不大行了。四弟、五弟现在都在外任,家眷也不愿意送回来——子女都不够多,长期分离也不是个事儿。韩氏又不是能管事的性子……家里的确也是少个人做主。我这个做大哥的,这时候再提出来要重新入仕,把家里的事给抛下了,让弟弟弟妹怎么看我?”

权仲白唔了一声,帮他算算,“这两位,大概也就在这几年了。现在你们心事也重,要再花费心思在朝廷里那些事上面,只怕寿数还要更短。”

权家和许家虽然不远不近的,但权仲白和许家却有自己的交情,许于飞有些话也不瞒着他。“太太那心思,能浅得了吗?前几年家里都闹成那样了,六弟一定要把六弟妹带到广州去,还不是看不下去家里的这一团糟烂污?可有些事,躲也躲不久的。我这一次过去,除了处理家里的一些生意以外,就是要接六弟妹回京,不把和寿、和福两个孩子送到他们祖母跟前,太太也不放心。再怎么说,那毕竟是后娘……虽说六弟妹为人好,可太太也想亲自看一看孙子,这都快成她的心病了。不给她圆了这心思,她心事就更重了。”

他叹了口气,“再说,就是这几个月,韩氏进宫给太妃请安时,太妃都抹了几次眼泪了。她现在是一心一意为了安王,安王日子不好过,受人排挤、欺负,她心里也跟着难受……这还得照应太妃娘娘的心思,又要和牛家硬碰,嘿,这几个月,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也没有就让六弟一家逍遥的道理,总得把他们给拉下水吧。”

许家这情况,也比较复杂,世子许凤佳先娶的是杨首辅的嫡女五娘,没想到五娘命薄,才生了一对双胞儿子,就在月子里去世了,连权仲白都没给救回来。这去世,还去得疑云重重,令人深思。后来许凤佳续娶了杨家庶女七娘,七娘命硬,倒是坐稳了世子夫人的位置,现在广州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还自己拿嫁妆投资兴办实业,把她族兄杨善榆都撮弄到广州去了。可许家却依然十分多事,几年内接连没了几个女眷,五少夫人、他们自己的二姑娘……都没得蹊跷。现在他们家在京城反而没几个子女,出嫁的出嫁,在外任的在外任,平时还不觉得什么,这一年来,牛家势力急剧膨胀时,许家就感到很不舒服了——牛家作风跋扈贪婪,多年来在朝野间和几户人家都结了仇,有些是真有利益冲突,有些倒是纯粹的恩怨。许家和他们的关系,就属于这后一种,两家按说都是东宫一派出身,不至于如此水火不容,甚至是利益上都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这一代,许家没有女儿入宫。可就因为当年太后、太妃的争斗,两家的仇怨反而是最深厚、最难以化解的。听许于飞的意思,从前可能还好,牛家一心给二皇子造势,也未必就顾得上招惹许家。但自从皇上透露出了扶立二皇子的意思以后,牛家春风得意,牛太后也许就想到了从前的老对手许太妃了。

“安王都是叔叔辈的藩王了,再过两年就藩,太妃不是说要跟着过去吗?”权仲白也是久走宫廷的,对这些秘辛不会没有了解。他有点吃惊,“这都是要走的人了,什么气不能忍一口,还非得要把你们给拉下水?”

“问题就出在就藩上了。”许于飞叹了口气,“安王的封地,本来议定了是在南面,现在出了变动!也许会给他封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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