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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第2页)

今天又是忙了一天,擦汗。

☆、200重开

在权仲白南下的这一个月内,朝野内外的确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儿。——就抛开蕙娘现在的特殊身份来说;她身为国公府未来的主母;也得渐渐地把这些事情给挑起来。有些事,权家可以假装不知道;不表态、不掺和;但如果真的心里没数,一问三不知了,那么他们家也就等于是从权力中心,被剔除出去了。

朝中的事,现在还不到蕙娘插手,良国公和云管事也不大说起,他们的注意力还是更放在边疆、放在宫里。如今蕙娘因在管家;同云管事见面;那是名正言顺,她和云管事接触的机会,反而比同良国公接触的机会多。云管事便提起了几次,告诉她如今宫中有传言出来,牛家想促使安王就藩,不是西南,就是东北,可能会把安王封到沈阳去,也不一定。

沈阳在大秦的地位比较特殊,那里曾是女真人的老巢,在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太平,藩王在那里驻守,手里就得有兵,而这城市距离京城又并不很远,难免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因此非但是沈阳,整个东北都没有封过藩王——这地儿苦寒偏僻,出产又少,尽是些迁徙不定的游牧部族,就是有些汉民渐渐迁徙过去,一步步地开垦起了耕地,但和其余地方相比,那地儿冷得能把耳朵尖给冻掉,初看真是没什么好。牛家想把安王撵过去,一个是显示出了他们对安王的顾忌,一个,多半也是看在太妃的面子上,给安王的特殊照顾。

这件事对权家的影响,自然是不必说了,东北这个地界,台面上说得上话的是靖北侯崔家,台面下却涌动了权家和鸾台会这两股力量,忽然间横插一个安王进来?这几个大户人家,都觉得挤得慌。云管事言下之意,对牛家也是大为不满,却又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反对此事。

坊间已有传言,把牛淑妃比作了前朝的万贵妃。这都是牛家这一段时间大肆扩充势力引发的必然结果,云管事顾忌着安王,良国公在拥晴院里撞上蕙娘的时候,倒是更顾忌他们对桂家的挤压……如今的牛家,倒像是前朝那群神憎鬼厌的当红宦官太监——没有谁喜欢他们,谁乐意去讨他们的好儿,但就因为他们把自己和皇权绑在了一起,也没有谁敢于和他们抗衡。

男人们在乎的是世家倾轧的大事,女人们在乎的事就不大一样了,太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向也还管事,尤其是宫中消息,在婷娘进宫后更是热心打听。鸾台会也不会在这样的事上限制老太太,婷娘受牛淑妃排挤,连许家人都知道了,太夫人能不知道?立刻就愁得饭量都减了,虽明知此事外人绝帮不上忙,却仍是丢不开放不下,口口声声,只叹息道,“婷娘命苦,走的这条路,太不易了。”

牛淑妃跋扈,已成为既成事实,她跋扈了半年,皇上压根也都没管,反而还在按部就班地栽培二皇子。想来等到年后她被封为皇贵妃以后,也只会更跋扈。婷娘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应该也是既成事实——蕙娘虽未眼见,但也相信牛淑妃不会忽然发疯,排挤一个不值一哂的对手。那么再为此动情绪,在蕙娘看来也是徒劳,最要紧,还是把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给解决掉,起码不能让牛淑妃这样处处针对婷娘,在她身上撒气。

权仲白是在秋末冬初时离京的,这一两个月,宫里没有什么大的活动,蕙娘也不能贸然进宫请见——原来和她关系还算亲密的牛淑妃,现在摆明是被吴兴嘉给挑唆得很不待见她,以及她的亲戚权瑞婷了。而抛掉这一层关系,蕙娘在宫中就没有多少亲眷友人了。权仲白这一走,倒像是把他的体面也带走了一样,众人顿时就感受到了人情冷暖的压力。

“如今要解决这个问题,也有几种办法。第一种,是直接把碍事的人……”蕙娘做了个手势,“这倒是对日后布局,有利无害。若做得干净一点,也疑不到咱们头上来。”

这做法是有点太激进了,云管事先看了良国公一眼,见良国公摇头不语,便也道,“这不成。”

蕙娘在知晓了真相以后,态度一直不错,交办的几件事,办得都很妥帖,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在里面的。因此云管事对她的态度,也终于渐渐软化下来,不复猜忌与反感,从前可能直接就否了这个提议,现在他愿意解释两句了。“她身份贵重,这件事不能由着我们京城司擅自做主,起码,还得问过老家的意思。”

“这一阵子,老家也烦心呐。”良国公叹了一口气,“世赟你父亲——”

“是又犯了老毛病,现在都是大哥做主。”云管事面上也闪过了一线阴霾,“年年冬天都要犯病,现在康复过来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大哥……”

他似乎不愿意在蕙娘跟前过多地暴露自己和老家的分歧,顿了顿,便道,“就是老家那里点了头,可她身份特殊,所用都是老人,我们的线根本到不了她身边。再说,宫中主位,不论是饮食还是医药都有人监视,除非仲白回来亲自出手,否则毒杀是绝无成功可能的。”

蕙娘便道,“从前仲白对我说,燕云卫在密云那些货里,发现了一些……”

便把那会发光的矿石已泄露出去的事,告诉了出来,云管事并不以为意,显然是早知道了这一点,倒是听蕙娘说起时,冲她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赞赏她的诚实。

“那是好东西啊。”他用了一口茶,“也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前朝秘药,赐大臣毒酒,用的就是这物事。我们也是近年来有了突破,不知付出了多少条人命,才把这条矿脉给挖通了。把纯度更高的矿石给采了出来,可惜,倒被仲白那小子给坏了大事,那串珠子,也就这么废了。”

鸾台会献上石珠是冲着谁去的,有什么用意,是婷娘计划的补充,还是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阴谋。蕙娘脑海里有一连串的问题,此起彼伏,她几乎是难以遏制地想把这些疑惑给吐露出来。云管事说到这里,倒是一笑,他这时倒很有长辈的架子,戏谑地拿手指点了点蕙娘。“不能不说,你们家仲白,虽然性格古怪,但心思也真是缜密灵巧,他是不好权力,手里始终没有自己的人使,不然,也不会到你过门以后,才派人去查这石头的来历。恐怕你们也是早有研究,你们听说它是从西北采来的,就真当这产地是在西北了?嘿嘿,你也不想想,密云一案,虽然爆炸之后,原石已被炸散,泄露可能微乎其微。但我们总要有点预防手段吧?就这么大剌剌地把珠串给献上去,是唯恐皇家不能顺藤摸瓜?你的人在西北就是查上一百年,也查不到什么线索的,侄媳妇,我劝你倒是早些把他们喊回来,倒没准还能派上点用场呢。”

这一番话,就像是一盆夹了冰的雪水,劈头盖脸地将蕙娘给浇晕了,她脑袋一时都被雪水里的冰,给砸得嗡嗡作响。云管事这番话里,实在是夹杂了太多信息:别的就不说了,权仲白在钻研神仙难救的事,就算从前没暴露,她在尚且不知道权家秘密的时候,也已经一五一十地给透了个底儿掉。但她指使桂家那支私兵去西北的事,连绿松尚且都不知道,云管事怎么就如数家珍地说出来了?鸾台会对她和权仲白私底下的小动作,到底知道多少,又不知道多少?

心底再惊惧,面上却仍是撑得滴水不漏,蕙娘的表情很有几分尴尬,“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从前四弟那个样子,我们肯定是要对付会里,把会里当个敌人来看——”

“不知者无罪,这怪不得你,”云管事并不介意,他宽厚地一摆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之前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话赶话,也忘了和你提了。你们家从前那个赘婿焦勋,在半道上中的,的确是神仙难救——”

他和良国公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起来,蕙娘心头一阵冰冷,却不能不跟着陪笑。云管事在笑中,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续道,“其实,也都是误会,都是巧合!除掉焦勋,的确是会里的意思,却只是随手而为罢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起来的。万一他日后回到京城,你心里还有个什么情分、什么惦念,那都是不必要的牵扯。一条命而已,说灭了也就灭了。本来谁也不知道,他就这么去了。也不会惊扰到你,没想到他就能遇到仲白,这件事,就能传到你们小夫妻耳朵里,让你们倒白担心了。估计还以为,会里是看中了宜春号,想要巧取豪夺……这不必担心,那可是没有的事儿。”

权家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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