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温宛冰不说话了。
她想过。
但她总是会去考虑后果,所以总是迈不出一步。
屋里唱片慢慢地转,绮丽优美的旋律悠悠地传了出来。
它响起的第一个音节,温宛冰就辨别出了曲名。
porunacabeza
真是一首应景的曲子。
傅珺雪转过身,她长长的卷发在空中荡开柔软的弧度,不规则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瓣。
隔着一步之遥,她伸过手邀请说:“美丽的温女士,你还欠我一支舞,请问你愿意和我共舞么?”
她站在雨里,一身红衣,像一朵冷艳高贵的黑巴克玫瑰,像一簇肆意燃烧的火焰,像黑夜里唯一的光。
温宛冰想,没有人能拒绝傅珺雪的邀请。
她也从未如此渴望成为一簇火焰,就这样燃烧在这个黑夜。
墙上的灯投泄下朦胧浅淡的光,被飞扬的裙摆折出不同的形状,脚下的水溅起细小的水花,腾升在雨中,又随着雨珠一起落下。温宛冰并不熟悉探戈,只是本能地踩着节奏,也足够欢脱。
她像是从蜗牛壳里滑出来的蜗牛。
可当傅珺雪说:“porunacabeza,你还会再迈出一步么?”
她又缩回了壳里,没有吭声。
傅珺雪微微勾起唇角,低着头,舞步没有停转场到屋里,刚刚的问题仿佛随口一问,对于答案是什么,也并不在意。
曲终,两人累得瘫倒在地板上,从落地玻璃窗看向雨夜里水墨画一般的竹影,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泼墨一般的天空。
“我第一次来,是因为它的宣传语。那上面说,如果不下雨就能看到璀璨的星河,听见风对竹子诉说思念。”傅珺雪缓了缓气息,问,“你猜,它说下雨是什么?”
温宛冰眉头一跳:“下雨是喧嚣的爱意,是一场奋不顾身的拥抱。”
傅珺雪侧过头惊喜地看向她:“你也看过这个?”
“是我写的。”温宛冰说,“那个广告是我姐姐做的,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公益广告,没想到是这个酒店的广告。”
“真巧。”傅珺雪低低地感慨,“我以前都不信巧合的。”
温宛冰勾唇:“现在信了?”
傅珺雪动了动唇,没说话。
不断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珠,像平日夜幕上的星星,傅珺雪眸光动了一下,瞥向了侧边桌上的星星瓶,问道,“‘当我们在一起,就是两颗星星的相撞,而那个爆炸的瞬间,是我们宇宙诞生的伊始。’那是卡尔萨根的话,还是你的话?”
温宛冰低轻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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