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严峻的表情令白九棠收起了所有质疑,瞬间从张牙舞爪的螃蟹变成了一只小虾米,忧虑重新占据了他的脸庞,忐忑如保龄球在心间撞来撞去。
“你们没给她做检查么?”此君气势全无,像小学生错过了校车一样无助。
“我们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可是她的身体指数很正常,实在没理由出现这种违反常规的状况。”
护士长放柔了语调,以缓解家属的紧张,“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既然不存在身体上的问题,那很有可能是心理上有什么障碍,就目前来说,首先得排除环境造成的影响,接下来才能临床观察,适度给予一些治疗。”
白九棠专心致志的倾听着护士长的话,末了,摧眉折腰的点了点头,“好,我让他们走。”说罢,展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白先生,请等等。”护士长再度叫住了他。
“怎么?”白九棠顿步回望。
“如果产妇真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除了给她一个好的环境之外,还需要家庭给予关心,这就得看您的了……”那英籍女人恢复了本色,温吞吞的说道。
白九棠眨了眨眼,一知半解的应承了下来。走出护士长办公室便懵懂的歪了歪头:难道我这关心还不够么
……
继黄季两门撤离之后,留守医院的流氓再遭“瘦身”,苏三的病房由宁祥把守,育婴房由小佬昆负责,其余人等皆撤离医院大楼,就近候命,不得擅离。
白九棠布置好了门下子弟,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或许是他动作太轻,亦或是里面的人神志太恍惚,以至于有人介入竟不得知晓。
映入眼帘的一幕出乎白九棠的意料,护士长提到的“心理问题”猛地在脑际炸开了花。
“苏三你在做什么?”
伴着这一声高分别的惊喝,病床上那掀起的被单快速落回了原位。虚弱的女人慌张的眨了眨眼,除此之外,已没有太多力气来展示“慌张”二字。
白九棠冲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单,倒抽一口凉气,惶然问道:“你疯了么?”
被单能及时盖回来,拉高的裤腿却不能及时放下去。那条白皙的大腿上布满了斑斑孔痕,大片大片的冒着血珠。
“你这是要做什么……”白某人两手浮在半空,想要替她处理,却不敢碰。在不解和痛惜的鞭笞下,分秒间模糊了视线。
“我……我……”躺在床上的女人想要解释,却鼻子一酸,泪如雨下。
莞尔,白九棠突然醒觉过来,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扳开指头搜索凶器。
那凶器小巧而尖锐,且被死死捏在手里,想要夺过来并不那么容易,即便藏匿它的人如此虚弱,仍旧令抢夺者尝到了痛楚。
男人的低呼传来,女人终肯松开了手,原来,凶器是一枚针头。
尖锐的痛楚如蛇蝎侵袭,虽然伤口微小,痛楚却不见得小,白九棠的手指冒着血珠,心间受着不惑的煎熬。
她这身体对疼痛格外敏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是真的有心理问题?或者说,是她心里藏着什么委屈?
“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会长篇大论的向她逼问,可是到头来却是哽咽到不能多做陈述。
她刚刚才生完孩子,刚刚才经历过“腰斩”,刚刚才缝合了下…体的伤口,这些痛楚还不够么?还要再雪上加霜的伤害自己?
白九棠跌坐了下来,趴在床沿边,埋首妻的颈窝,淌下了热泪,“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要用这般极端的方式来宣泄委屈……”
那眼泪滚烫滚烫的落在苏三的颈项,就像岩浆在心房流淌。这男人硬如磐石,他怎么能哭泣。她的一千滴泪也比不上他的一滴泪,他若哭泣,她的世界便一片泥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努力侧过身来,揽紧了他的脖子,泣不成声的解释道:“你别这么想,我只是不敢睡,我害怕醒来一切都变了这跟你毫无关系,你别这么自责”
白九棠骤然抬起了头,带着那令人动容的泪痕,凛然问道:“不敢睡?什么意思?”此君悲戚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已,真要没完没了也就没这么值钱了。
“九棠,我在产房看到了一些画面,好像是……是……‘她’。我怕‘她’会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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