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杰听后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淡定地说道:“哦,小智乃是吾徒,入塾从师习文理所当然,小弟一百个赞成,今日偶遇,则是有缘,姐姐能否引见……”不待白少杰说完,少妇一口回绝道:“不能。”白少杰心中一动,脸上却故意露出疑惑之色,少顷,即又淡定说道:“既不方便,小弟告退。”言罢,拔腿就走,少妇抬手,欲言又止,白少杰已走到院门口,忽然,小智跑了出来,叫道:“师傅且慢……”白少杰并未回身,只是步下缓了,嘴角微扬,开心极了,小智接着说道:“师傅,俺老师有请。”
白少杰转过身来,淡然地看向小智说道:“小智,你是说你的老师要见我,是吗?”
小智说道:“是啊,老师让学生出来请妈妈和舅舅进去一叙。”
少妇睨了白少杰一眼,也不言语,牵着小智的手朝屋内走去。白少杰则大步跟随其后走向屋内。一进屋门,白少杰就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一位相貌出众、落落大方的少女,微微含笑地站在那里,妆束朴素大方,极有品味,让人看了后还想再仔细看看,并非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貎,只是耐看而已。‘这就是遐迩闻名的奇女子牛莲英’,白少杰只发愣了一瞬间,立时抱拳说道:“在下白少杰冒昧打扰,实感汗颜,若所料不差,您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奇女子……”那少女微微一笑,轻声言道:“不敢承白大侠谬赞,小女子牛莲英,一介布衣,何奇之有,倒是久闻白大侠武功高强……”只听那少妇‘噗哧’一声笑道:“行了,行了,你二人酸不酸呀,少杰是我姨妈的儿子,莲英是我本家的姐妹,都是自家人,坐,坐,你们一个是教武的师傅,一个是教文的老师,小智是你们的弟子,今后,孩子习得文武艺,都是你们的功劳,小智以后是要孝敬你们的。”
牛莲英说道:“莲花姐,你有个好弟弟,也有个好儿子,真是羡煞人了。”
三人坐下,小智则跑出去了,牛莲花也不管他,看一看白少杰,又看一看牛莲英,戏谑言道:“相见便是有缘,少杰刚才不是要让姐姐引见小智的先生吗,这位便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奇女子牛莲英,可不是老学究,人家比你还小些呐。”
白少杰忙立起抱拳躬身说道:“久仰,久仰。”
牛莲英奇怪地笑着说道:“白大侠,小女子足不出户,你久仰什么……”
石中坚听白少杰诉说因缘,正说至此处,,有人敲门,白少杰说声:“进来。”
门被推开,有几个下人端着食盘,陆续走了进来,将菜肴、酒壶等摆放在餐桌上,打断了白少杰讲述认识牛莲英的过程,下人将酒菜摆好下去之后,白少杰拿起酒壶给石中坚的酒杯里倒满酒,又给自己的杯子里满上,双手端起酒杯说道:“石壮士,请。”石中坚也双手端起酒杯说道:“白少,请。”二人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白少杰拿起筷子,指着菜肴说道:“几个家常菜,不成敬意,石壮士随便吃点。”又拿起酒壶给石中坚面前的酒杯里满上酒,却让石中坚先吃菜。少顷,又有下人送上来一大盘白面蒸馍,石中坚早就饿了,长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丰盛的菜肴,答应了一声“好。”也不客气,放开吃了起来。白少杰本是豪爽之人,见石中坚如此爽快,便不多言,也随着石中坚大吃起来,片刻之后,二人酒醉饭饱,让下人收拾了残局,奉上香茗,坐下后,石中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好奇地问道:“白少既然认识了那位奇女子,就当请媒谈婚论嫁了吧。”白少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在姨家住了一个多月,与她也见了好几次面,双方均觉得相见恨晚,姐姐和姐夫也促成我们,那差不多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白少杰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停顿半会才又缓缓说道:“我们相识之后不久,家中已请下媒人两家说合,双方家里都同意,只是女方家里并不知我们私下里已经很是情投意合了……”说到此处,白少杰脸上显得有些愧疚的神色,却突然转了话题问道:“石壮士可曾听说‘侠客岛’之事?”
石中坚笑道:“侠客岛吗,小可倒也去走了一趟,也曾遇见过那少林寺的高僧,妙谛大师……”
白少杰大惊,看着石中坚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你去过‘侠客岛’,还,还见过吾师祖……”
石中坚淡然笑道:“是啊,妙谛大师武功高强,这次平安回归,想必是要更上一层了。”
白少杰说道:“师祖回来,刚好救了在下,也算是在下命不该绝……”
石中坚不解其中之意问道:“白少,你……”白少杰苦笑一下,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如何受伤、如何被师门救回去、因重伤命门,垂危之际,师祖回归才得以保全性命,却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之事毫不隐瞒一一道来,把石中坚听得连连叹息,唏嘘不已……
正因为此,牛家人听到风声后,探明此事便有了悔婚之意,而牛莲英却不同意退婚,但又拗不过父母以死相逼,兄长也频频相劝,加之白少杰当时知道自己伤势严重,也不想连累牛莲英,在稍稍清醒时,便与父母言及退婚之事,并托人带话到牛家提起退婚。后来,一直与父母都在少林寺旁居住,再没去姨家了,在牛莲花来看他时,也委托莲花姐劝莲英另择人嫁了以免父母为难云云……
石中坚听得有些糊涂便问道:“那日,白少与赵家发生的事……”
白少杰便说道:“赵家娶的媳妇就是牛莲英……”“啊……”石中坚恍然大悟,却又不甚清楚,诧异说道:“那,那孩子,那孩子……”
白少杰嗫嚅说道:“石壮士莫要笑话在下,那之前,唉,之前,那是三年前,与人争斗伤及肾府命门,被师父救下,自知伤到要害处,不想连累人家,又听说牛家有悔婚之意,便也顺水推舟,托人过去提出退婚,也不知道那孩子其实是我的血脉,只到孩子出生两年多了,才闻听得一些风言风语,直至师祖从侠客岛回归,将在下的伤治愈,但是身体是复不了原的。其后找莲花姐询问,莲花姐也不甚清楚,而此事也不能太是声张,却听得赵家露出音信,说是莲英又有了身孕……”
石中坚这才听明白了一些,说道:“你,你是想把孩子要回来……”
“是啊,可这……”白少杰悔恨莫及地说道:“在下私下里找那赵全谈了几次,并许下给他三百两纹银,可,可……”
石中坚说道:“是赵全不允,还是其妻……”白少杰说道:“此事吾也难明……”
石中坚看着白少杰那左右为难的样子,心有不忍,便说道:“此事嘛,确实有些那个,怎么说呢?”石中坚阅历浅,又没文才,所以也就不知如何说才好,白少杰说道:“棘手。”石中坚摸了摸头,不解地看着白少杰,也不怕白少杰笑话,说道:“我不识字,也不会掉文,你急瘦了也没用的。”
白少杰苦笑着说道:“石壮士说笑了,棘手是说此事如手抓荆棘,有些剌手,文字上便是‘棘手’,其意便是不好办。”
石中坚诚恳地说道:“谢谢白少,小子知道了,棘手便是剌儿扎手的意思,对,此事是有些扎手。”想了想又说道:“白少莫急,此事吗,待在下去赵家找牛大叔谈谈,或许还有商量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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