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剑又看看父亲,白自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当时,赏善罚恶二使来到凌霄城,我那几个不成材的师弟,可是给我争了脸啦,硬是把雪山派的掌门人位子让给了我的孙女婿啦。好吧,咱们回凌霄城后,老夫就把这掌门人传给我的乖孙女婿,哈哈哈……”
闵柔听得此言,大惊失色,两手乱摇,急忙说道:“白老伯,这,这可,使不得,这可千万使不得……”倒也不再伤心了。
史老婆婆说道:“使得的,使得的,到时候,有谁不服,”用眼光扫过齐自勉、梁自进等人,继续说道:“让我的乖徒儿跟他们比划比划,看谁又有本事来当这个掌门人,再说坚儿当了雪山派的掌门,那掌门人的爹爹不见了,雪山派上下人等还不得尽力去找吗?剑儿快把你们知道的情况向亲家说一说吧。”
白万剑恭敬道:“是,孩儿遵命。”……
白万剑和成自学几位师叔,遵父命到草屋周围转转,老远听到有人惊呼,连忙赶了过去,在离树林不远处,就见梅文馨抱着梅芳姑,嘴里不停地念叨,在那里乱转,地上倒着一人;走近时,只听得梅文馨嘶哑着嗓子喃喃地说道:“石庄主,你怎么啦,我女儿死了,是她自尽,她自食其果,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你快醒醒,唉,这可如何是好”神情甚是悲哀……
白万剑等人赶到近前,只见石庄主石清双目紧闭倒在地上,梅文馨急得口中乱说,双手托住梅芳姑,围着石清团团乱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白万剑对几位师叔眨眨眼,便与几人上前形成合围之势,将那里团团围住,正要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文馨托着梅芳姑飞快地在他们身前转了一圏,那梅芳姑的手脚撞在他们的身上,竟在每人身上点了几处穴道,顿时,白万剑、齐自勉、梁自进几人均被点倒,只有成自学离得稍远,惊得一呆,心中一凛,拔剑在手,一招‘暗影疏香’斜削过去,梅文馨却是不慌不忙地把梅芳姑的躯体向前一挡,说道:“我苦命的女儿已死了,让她再受你一剑,又有何妨。”成自学一怔,手中剑一滞间,胸腹间一痛,正中了一镖,仰天摔倒……
此时那梅芳姑已站在地上,梅文馨却将白万剑、齐自勉、梁自进几人各又补点了几处穴道,把石清托在双手臂之间,对梅芳姑说道:“不要多惹事,走吧。”双手托着石清快步而去,显得毫不费力。
梅芳姑走至成自学身旁,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成自学,俯身拔出其胸腹间的镖,顺手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止住了血,也迅速离去,不一会,三人就隐没入林中不见了……
林中草坪上躺着几个人,静悄悄的,整个山林间寂静无声,甚是诡异。突然,成自学发出了一声呻吟,“唉——哟……”
白自在与史小翠带着阿绣正转到草屋后面,听到有人呻吟,白自在扭身一晃就来到草坪之中,看到如此情景,心中一紧,顾不得其他人,只一闪,来到成自学身边,见其双目紧闭,胸前有血迹,便俯身快速扯开其衣裳,只见其右胸下有一镖伤,急忙从怀中掏出刀伤药瓶,拔开瓶塞,将药粉均匀地撒在其伤口上,药粉浸入伤口后,片刻间血便凝固。
成自学感到伤口处疼痛稍减,并有清凉之感,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白自在蹲在身边。“师,师兄,你,你,我……”成自学心中一激动,便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涙水就涌了出来……
白自在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先不要说话,等伤势好些再说,我先去看看他们……”说着不再犹豫,便如离弦之箭往白万剑他们几人那边去了……
等白自在将一众人等都解了被点的穴道后,就见史老太太与阿绣也过来了……就听得成自学说道:“……是,是梅家母女突施暗算……暗算……”这时,丁不四也从草屋那边跑了过来,白自在横掌当胸,双脚不丁不八朝那一立,挡住丁不四的去路,说道:“姓丁的,你们干的好事,你且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丁不四眼看石夫人认子,母子二人絮絮不休地说个没完,心中牵挂梅文馨母女,便出来四处找寻,却也不知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从草屋后转出见到此处众人,便想过来打探一下情况,没想到却被白自在拦住了……
丁不四见众人均神色不善,不知什么缘故说道:“白老儿,谁干了什么好事,你在此胡言乱语,我丁不四要杀人便也杀了,怎会如此婆婆妈妈的,你想仗着人多,栽赃陷害吗?”
白自在冷冷一笑说道:“那姓梅的跟你是什么关系,那梅芳姑是你们的女儿吧,她们做下的勾当,你会不知道吗,且不说今日之事,当初你来凌霄城一派胡言乱语,今日且说清楚了,否则……嘿嘿……”丁不四看了看史小翠,见她满脸不屑的样子,心中大痛,一狠心咬牙说道:“否则怎么啦,要丁不四的命,你来拿便是。”
白自在‘哼’了一声,倏地右手一抬,凌空一掌,朝丁不四头顶拍了下去……
丁不四侧身让过,左手一挡,右手成拳自左肘之下穿了过来,左腿微曲,右腿一拧,肘底拳挟着一股劲风直奔白自在左侧肋部击去,正是在侠客岛学来的一招‘暗渡陈仓’……
白自在不慌不忙,右脚斜跨一步,左掌护肋,右手下挥,一掌如刀,斩向丁不四袭来的右拳,顺势拐肘朝丁不四胸前乳
下期门穴撞去……
二人擦身而过,拧身转向,专注凝神地斗了起来……
石中坚让母亲等他先去打探一下,便展开轻功向前奔去,不一会就听到前面有打斗之声,走到近前,只见丁不四正与白自在斗在一起、白万剑和他的几个师叔围在周围、史老夫人和阿绣立在另一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石中坚且不管激斗正欢的二人,绕过从人,来到阿绣跟前,对白老夫人躬身说道:“奶奶,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他们怎么打起来了?”看白老夫人专注二人争斗,顾及不到自己,转身又问:“阿绣,你和奶奶就在这儿看着爷爷他们打架,也不劝劝,万一有个损伤,如何是好……他们为什么打呢?”
正说着,闵柔随后也至……
丁不四哪里是白自在的对手——只不过苦苦支撑罢了,好在石中坚赶了过来,挡在他们中间,不然,丁不四非受伤不可……
听过白万剑等人将事情始末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完,闵柔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望着走到一旁的丁不四,那样子似在询问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丁不四在白自在手底没讨到便宜,此时,又看到闵柔一副欲言又止、柔弱可怜之态,心中那股郁闷之气真不知要如何发泄才好,自忖道:“之前我跟着梅文馨和女儿跑进草屋,女儿进了她的房间,当时,我就想着要跟进去,却被梅文馨拦在门外,梅文馨进去后,室内嘤嘤哭泣之声夹杂着低声细语,我支楞着耳朵仔细地听,也是听不清楚,又不敢擅自撞了进去,正自着急,却见梅文馨抱着女儿走了出来,涙流满面地哽咽说道:‘姓丁的,咱的女儿自尽了,老娘我也不要活了……’
我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心下大惊,叫道:‘芳姑,你怎么就寻了短见了?我去和这姓石的拼……。’话音未落,灵台穴就被人点了一下,跟着身上几处大穴都被点了……”
丁不四说完前后经过,看看闵柔、又看看白自在、再看看石中坚,回过头来对着史小翠说道:“她们母女暗算于我,你们信还是不信?”伸手把胸前衣裳扯开,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膛,拍着说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丁不四,石庄主的下落,自是包在丁某身上,给你们一个答复。如若信不过丁不四,那丁某也无话可说,这条贱命就交给诸位了。”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闵柔凄恻委婉地说道:“丁四伯言重了,坚儿过来……”
石中坚走到母亲身边,闵柔涙眼盈盈看着丁不四说道:“丁四伯,此子便是被你女儿掳走二十年,并给他取名‘狗杂种’,我那苦命的次子,如今刚刚找到,又不见了他的父亲,您若能帮这孩儿找回他的父亲,便是我们的大恩人……”拉过石中坚说道:“孩儿,替为娘的拜谢丁四爷大恩。”石中坚翻身跪倒,给丁不四磕下头去……
闵柔这一招‘移花接木’确然厉害,不动声色地把寻找丈夫的责任轻轻一推,稳稳地放到了丁不四的肩上。江湖上最重然诺,何况像丁不四这等人物,答应了人家的事情,那就是豁出命去,也是非办成不可的。
丁不四见石中坚要给自己磕头,忙用双手托住石中坚的双臂往起抬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哪知石中坚沉肩坠肘、身子直往下沉,丁不四双臂如搬重物、被压得弯下腰去、又如何搀得他动,只好由他拜了下去……
众人的眉高眼低,丁不四哪有不清楚的,为了找到石清,更为了女儿和梅文馨,何况自己对梅文馨确实有愧,想起在侠客岛上那蒙面女人的讥讽,在海船上蒙面女人一掌将自己推下水去的怪异手法,正是昔日情人梅文馨的一招‘飞来奇峰’。梅芳姑是他们的女儿,而今,她们所作的一切,母女二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了,丁不四闯荡江湖半辈子,又何曾怕过谁来,今日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始料未及,心想:“报应,真是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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