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曾想,第二天到了该詹和离开的时候,席氏却不肯放他走了,执意要让他做家里的帮佣。
沈黛末和冷山雁自然都是不同意的。
朋友好是好,但是不能往家里领啊。
可席氏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这些年在沈家就只有你詹叔一个朋友。自他走后我连个知心说话的人都没有,满腹心事只能在做针线时自言自语,如今你詹叔家里艰难,我想着能帮他就尽量帮帮他,平时也有一个人能陪我说说话,怎么你们连我这个要求都不答应!”
席氏说到动情之处,竟要哭了出来,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冷山雁在他眼泪即将滚落时,立刻站起来说道:“父亲我和妻主不是这个意思,詹老爹能来陪您说说话,我们做女儿女婿地心里自然高兴,怎么会不同意呢。”
席氏的眼泪退了一些,盯着沈黛末:“真的?”
沈黛末无奈点头:“真的。”
不然还能怎样呢?让席氏哭得昏天黑地?
()而且他的要求看似也挺合理的(),席氏确实心里孤独(),身边有个老友作伴也好,省的整天没事干,盯着冷山雁鸡蛋缝里挑骨头。
不过家里已经有了两个仆人,倒座房里已经住不开了。
席氏对詹老爹的重视态度也不可能让他住下人的倒座房,估计跟他一起住在一楼主屋的房间里。
这样一来,她和冷山雁上楼下楼,又多了一个人看到,还是一个陌生人。
加上这么多人挤在一个院子里,难免嘈杂。
沈黛末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干脆心一横,说道:“之前不同意,是不想您和詹叔住在一起太拥挤。我和郎君上楼下楼也会打扰到您的清净。所以我准备把隔壁的院子也租下来,您和詹叔住在一栋楼里,自然也不怕打扰。”
冷山雁的眼神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席氏和詹老爹对视一眼,问道:“可你的钱够吗?”
沈黛末道:“父亲放心吧。”
既然这样说,那席氏自然欢欢喜喜的接受了。
詹老爹也立马见缝插针地笑着对席氏说道:“老哥哥,你真是有福气啊,女儿这样有出息,但单独给你一套大房子住着,体面足足的,那个胡氏可远没有这么风光呢。”
席氏一听这话:“真的?”
詹老爹就知道席氏最爱听这个,连忙道:“可不是嘛!那沈庆云眼高手低,找个活儿吧,不是嫌脏就是嫌累,一天也争不到多少钱,可孩子老爹夫郎都等着吃饭呢,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去帮人家洗点脏衣服挣钱。”
席氏没说话,但脸上却也暗暗露出了喜色。
沈黛末和冷山雁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詹和这个人不简单,估计刚才席氏那一番诉苦的话,还有要哭不哭的样子都是詹和教他的。
不然以席氏的性格绝想不到这种卖惨的方法。
但不得不说,詹和这个方法是真的管用,长辈眼泪的杀伤力,可不容小觑。
冷山雁容色冷冷,心想这个詹和绝对不能久留,一定要想个法子离间他和席氏的关系,将他赶出去。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自己还没出手,詹和倒先出手了。
一日中午,阿邬做好了饭菜,正准备给席氏他们端过去,谁知道正好撞到了从拐角走出来的詹和,饭菜泼洒在詹和的衣服上。
詹和顿时怒道:“你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你是瞎吗?连我都看不见?”
阿邬常因自己的外形而感到自卑,因此连连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看见。”
詹和抓起衣服上残留的菜叶子就朝他的脸上扔去,骂道:“没长眼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粗使奴隶,粗手粗脚,丑的让人想吐,顶着这样一张脸你也好意思让我仰着头跟你说话?”
阿邬立马佝偻起身子,竭力将腰弯得最低,仿佛一个畸形的怪物蜷缩着身体,就差没跪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股强有力的力道摁着阿邬佝偻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拉直。
阿邬满脸震惊。
沈黛末冷着一张脸,站在阿邬的身后:“你就这样站着,不许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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