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昭不知道在他嘴里听到过多少次,可从来没有“之后”,她从未在他嘴里听到后续解释的话,一次两次都可,可次次如此,她也会厌倦的,对所谓的解释感到厌倦。
她终于明白自己对他的不信任由何而来,那就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虚假感”和“神秘感”,总给她一种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一直解不开的种种谜团束缚在她们中间,消磨着他们之间的信任。
“之后?你上次与我说的之后是什么时候?这次的之后又是什么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那双如水的眸子似乎氤氲上层层雾气,委屈又忧伤,只一眼,便让人泛起了心疼。
沈黎安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疼,正准备开口,却被一旁的秦旭出声打断,“主子。”
秦旭接收到不远处线人的手势示意,不得不用眼神催促沈黎安该走了,再待下去会前功尽弃的。
无奈,沈黎安艰难地闭了闭眼,“你先回去。”
聂晚昭却以为他是在敷衍自己,声音不自觉大了些:“你又这样逃避……”
可是沈黎安却头一回厉声凶了她,“我并未问你与镇北王之间的事,你就别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了行吗?你如若不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聂晚昭垂在两侧的手掌紧了又紧,素来盛满绵绵情意的眸子流露出难掩的失望,她能接受漏洞百出的借口,可是却接受不了欺骗,可他连借口都懒得编。
“我与镇北王……”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了嘴边试图解释清楚的动作,并未解释是镇北王假借祁王世子的名义骗了她,她才会来朱雀街。
聂晚昭忽然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我与镇北王的事,我也之后再与你解释,你爱信不信,不信就是不爱我,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等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她气氛地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赌气上了马车,甚至放下狠话:“行,我回家,你有种就别回来了。”
在她进入到马车的那一瞬间,没注意到朱雀街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躁动,东厂的人正快速疏散人群,大刀阔斧而来。
其实说完那些话,沈黎安就已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可是现在的状况也没有时间让他为自己找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马车。
远方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戴上斗篷遮住脸部,转身快速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离去。
转眼便进了十二月,病重卧床的太后终究还是没熬到生辰那日,于十二月一日的夜晚安详离开人世。
得知消息,举国悲痛的同时,当今陛下也因忧伤过度,旧病复发随之病倒了,神志不清之际,在恒亲王和镇北王的大力支持下,二皇子临危受命暂代监国。
拢翠轩内早早摆上了炭盆,碳火燃烧烧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劈里啪啦间,空气中翻腾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自打那日在朱雀街不欢而散,沈黎安还真的就有种一连好几日不回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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