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牵了一路,直到马车停在永宁侯府前。
聂晚昭表情麻木,连头都没偏,“还不松手吗?”
他终于卸了力道,由着她将手抽回去,
聂晚昭弯着腰,迫不及待地就往车外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慢走。”
听到这两个字,她鬼使神差地停了动作,回头看向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的沈黎安。
他缄默地坐在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头,冷清的眼神微变,眼睛弯成两轮好看的月牙,让人忍不住亲近。
聂晚昭扯动嘴角,总觉得这人今日不太正常。
笑啊笑的,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
她伸手,猛地捏住他滑嫩的脸颊,扯了扯,如料想般没什么肉,手感远不如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却让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沈大人,慢走不送。”
说完,她松手,揭开车帘,光亮溢进来,就着外头等候的绿舒的手,下了马车。
她走后许久,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轻笑。
五月初六,宜嫁娶。
彼时天尚未亮,窗外忽闻几声鸟鸣。
昭云苑清新雅致,喜庆的红绸布满,檐下成排的竹帘错落卷起,只余红须穗子悬挂着,随风摇曳。
今日大婚,自是要早早起来准备的。
聂晚昭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众人摆布,可是当她透过镜子,看到偷偷抹眼泪的大嫂周洛音时,再也憋不住离别的泪意。
绿舒慌不择路地为她拭泪,手帕浸湿了一条又一条,持续的哭泣方才变成了低声的啜泣。
“昭昭,你可别哭,哭花了妆面可就不美了。”周洛音难掩怜惜的话语紧随其来。
她满面梨花带雨,气喘微微,扁着嘴呜咽:“昭昭不想嫁人,昭昭舍不得爹爹娘亲,兄长嫂嫂”她这小丫头像是要将聂家的每一个活物都给细数一遍。
聂知行发妻周洛音语噎在喉,柔声安慰道:“昭昭莫哭了,大婚之日终归是不吉利。”
聂晚昭啜泣声一顿,不吉利?那她还是不哭了,毕竟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
周洛音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请安声,是候在门口的二等丫鬟桐心。
“何事?”周洛音的手被聂晚昭拉着不放,抽不开身,稍微扬声问道。
“魏国公府的二夫人已至前厅,来给小姐开脸绞面。”
女子出嫁前,会请一位多子多福的老妇来给其修额,用细丝线绞除面部绒毛,寓意新妇做姑娘的时期结束,即将风光出嫁,嫁做人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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