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县!这居然是出县诗词!”
 
;“宋大人常说千金素来好读诗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诗词分出县、达府、鸣州、镇国、传天下。如今半句诗成,幻化异象,此为出县诗词。唉,这宋家之女倒是大才,就是可惜了……”
钟瑞听着耳边的议论声,看向宋澜衣的目光愈发冷凝。
他的目光狎昵,嘴角一勾,冷笑道,“你以为,仅凭一句出县诗词,便可喝退我吗?在这朔北,没有我钟瑞要不到的东西。”
“哦?钟公子好大的气魄。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竟不知,这北境何时姓钟了。怕是再过些日子,这大乾王朝都要姓钟了吧。”
钟瑞听到这话,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
只是面上他还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样子,“大胆!你一介白身怎可妄言朝政!”
宋澜衣看着他,白皙的下巴一扬,猛地往前踏出一步。
“昔日,孟圣有言,民贵君轻。我虽是一介白身,身若蝼蚁。然而只要我是大乾子民一日,便可谈论朝政。你钟瑞可,我宋澜衣可,这普天之下的万万百姓,皆可!”
“再者……”宋澜衣双目赤红,话语间有着令人心惊的疯狂与不顾一切。
“你钟瑞莫非真的以为,我方才那句话,只是说说的吗?你大可以试试!今日钟府若是要纳妾,我宋澜衣便一头撞死在你们门口的石狮子上!”
“我倒要看看,这参将府上下,是不是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千年之后,我宋澜衣或许还可搏一美名,流传于世,更有甚者还能立一个贞洁牌坊。那你钟瑞呢?”
宋澜衣冷笑一声,“只怕偌大的钟府,往后再被人提起来时,只会说,子孙不肖,竟生出个这样的玩意!”
钟瑞此刻不由得浑身发颤。
一大半是气得,还有一小半……那是怕得。
若是钟家真的因此染上污名,莫说他,就连他父亲也会因此连累官声。
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阴鸷地看向宋澜衣,“还有十五日。十五日后,平安军回城。你最好盼着你父亲还活着。否则……”
宋澜衣一旦失去了父亲的依靠,那还不是任他捏扁搓圆。
就算她再牙尖嘴利,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也不过如此!
宋澜衣也知道这一点,她默认了这个缓兵之计。
当钟瑞坐上马车彻底离去后,她才浑身一松。
只是很快,她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十五日……若是十五日后原身的父亲没有归来……那该怎么办?
片刻后。
宋澜衣坐在书房内,看着窗外的风雪飘飘,眉头始终凝在一起。
廊下仆役的交谈声,透过北风,隐约传来。
“小姐素来颇通诗书,今日更是作出了出县诗词。只恨……只恨小姐不是男儿身,不能参加科考。否则……哪容得那个钟瑞嚣张?”
书……诗书……
宋澜衣脑中明光一闪而过!
书,代表知识。
在这个诗书礼义都可以作为武器的世界,真正做到了知识就是力量!
更何况宋澜衣本就是考古科班出生。
她比起旁人,天然要多了更多的耐心、细心乃至好奇心!
她好奇,这个圣人一笔安天下的世界,究竟有什么不同!
她看向桌面上摊开的《药经》,眼神中迸发出慑人的光彩。
学!往死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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