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病糊涂了吗?
傍晚的时候,顾汐不知道从哪里又搞了一把刻刀,学着雀斑少年的样子在木头上划来划去。
顾白水翻了个白眼,找个机会收起了手里的木雕,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
一夜无事发生,第二天二师兄也没来找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汐的喉咙还是没好,但对木雕好像有了很大的兴趣,坐在柳树下想着自学成才。
顾白水这时候也已经习惯了身边多了个人。
白衣少女在身边睁着眼睛满脸认真,有时候看不见细节,还会把不讳忌的头凑近些。
两个年轻人的额头只隔着一道缝隙,少女柔顺的发丝落在了少年的脖颈上,晃来晃去有些发痒。
顾白水鼻尖萦绕着顾汐身上清淡的栀子花和檀香,手指突然一顿,心里莫名的空了一拍。
他抬起了头,抵着少女的额头。
有人默默的移开了额头,有人低下头无声的笑了笑。
夜晚的时候,顾白水刻好了所有的木雕,只留下了两个木头。
这两个木头本来应该是留给两个小姐的。
但都在白天的时候,被顾汐刻成了惨不忍睹的奇怪东西。
她说是一条狗叫小白,一只猫叫小黑。
树下的少年看着那两坨东西沉默了许久,表情复杂难辨。
那她说是就是吧。
……
夜深人静,主屋早早的熄灭了烛火。
顾汐很疲惫,把身体陷入柔软的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屋门没有关紧,也没看到那道门缝越来越大。
一个影子无声无息的推开了屋门,背对着月光,片刻后来到了床上少女的身边。
床上的少女睡得很死,嘴巴微张,小脸微白。
那个影子就这么脸对脸的躺了下去,安静无声,沉默无言。
但顾汐睁开了眼睛,清澈澄明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是看着那个眼熟的少年无声的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发出任何尖叫,只是糊里糊涂。嘿嘿的笑了笑。
少年也没有言语,用一只手捂住了她温热的嘴巴,然后指尖抵着一柄小巧的刻刀。
从上到下,割开了她的额头。
……
“原来……在这儿啊。”
月色清朦,一具红色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幽静的庭院里。
它无声的看着屋子里那个少年。
然后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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