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照戳他的脸蛋,发现他眼角有些红。
“怎么了?”
“很可气!”步星澜愤怒地说:“他居然还骗我正在跟他谈恋爱!”
“那你……想跟他谈恋爱吗?”
“当然不想了!”步星澜毫不犹豫地道:“我才不会喜欢那种人!”
步月照点了点头,但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现在都怀疑瞿彦对步星澜下了蛊,不然他怎么总是不经意就跑过去了?
步星澜就像步月照担心的那样,第二天就把这件事给忘的干干净净。
他只能庆幸自己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找瞿彦谈了话,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删掉了步星澜的所有联系方式,因为当年的确是步星澜先动的手,所以他十分客气的请求瞿彦答应日后会避开步星澜。
但瞿彦始终没有那样做的机会。
自从步月照找他谈话之后,他时常会梦到步星澜躲在天台上哭,时常会想步星澜每日学习到深夜却无论如何都记不住,那是怎么样一种绝望和崩溃。
而自己——
瞿彦从滴答滴答的救护车声响中被惊醒,冷汗湿了全身。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死神,在无数人面前举起镰刀穿透了步星澜的胸膛。那颗鲜活的心脏被他穿插着,渐渐停止跳动。
瞿彦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事实上,渐渐懂事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奇怪。
步星澜明明那么努力,为什么就是学不会。明明他讲的题他都能听懂,并且能及时做出反应,可为什么很快就会忘记。
这些种种蹊跷一直在心里扎根,让他忘不掉步星澜的脸。
原来他不是天生的蠢,也不是天生的坏。
他身上带着一种残忍至极的骄傲,叫人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迷。
而当年的自己却并未意识到,反而明明已经拿下了数学博士,被赞誉为天才,却因为被打而心血来潮跑去欺负一个记忆障碍的病人,无知又残忍。
瞿彦自我剖析,心里翻涌着愧疚的浪潮。
手机突然响起,瞿彦伸手接过,发现是英国的朋友。
“布雷尔。”
“嗨嗨,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兴奋了,我要跟克劳缇娅结婚了!天哪,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布雷尔跟瞿彦已经是老朋友了,但他比瞿彦却大了三岁。能够一直联系,也是因为瞿家的生意走向了英国,正在那里定居。
“恭喜!”瞿彦微微一笑:“日子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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