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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张眉低低地叫了一声。“我已经在村里给你弄了份差使,管钱的,做会计,你看行吗?工资绝不会比大公司里低。”李二妹读出了张寡妇眼里的意思,不由地多看了张眉几眼,看得她都不要意思了。“还害羞哩,都是一家人嘛。二妹没少帮过咱们家的忙,你上学的学费都是他给你凑的,你得好好谢谢你哥。”张寡妇在一旁使着眼色。张眉没有办法堆起碗来敬了李二妹,两个人面对着面把酒干了。李二妹感到痛快极了。张眉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们修得路还被市里评为示范性的康庄大道,报纸看了没?说我们上林村老百姓上山砍柴走得也是水泥路。那个周……周副市长还点名表扬了我。修路的钱全部由市里下拨了,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对外人说,拨下来的钱比修路用的还多哩。”李二妹几碗酒下去,话就多起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幸好张寡妇母女也不懂什么,只觉得李二妹有能耐。
“修条水泥路上去砍柴不是浪费吗?”张眉说。
“啥叫浪费,人家这叫搞典型,砍柴都走水泥路了,其他的就别说了。”张寡妇白了女儿一眼。
“不浪费,不浪费,上面还有我的一个采石场呢。张眉,你如果有兴趣,哥也给你入一股。每个月分你3000块没问题。”李二妹半醉不醉地就想拉张眉的手,张眉把手一缩,他一个趔趄差点跌了下来。张寡妇忙把李二妹扶到桌子上,又白了张眉一眼。
“一个月3000呀,你这个鬼丫头。”张寡妇恨恨地骂着。张眉却巴不得李二妹早点醉过去,可他就是那个半醉不醉的样子。真闹得张眉的窝心。
第75章 怀孕了,失踪了
张眉又给李二妹敬了一碗,李二妹的眼皮就不断地往下盖。“我……我该回去了。”李二妹摸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二妹呀,再喝一会儿吧,这不,张眉都毕业了,高兴啊!”张寡妇热情十足地挽留着。“不,不了。”李二妹知道再喝下去就不可收拾了,挣扎着向门外走去。“快去送送你哥,别让他摔着了。”张寡妇使劲地扯了一下张眉,张眉拘拘束束地站起来,可是不敢碰李二妹。李二妹趔趔趄趄地出了张家的门。“不用……送了,不用。”他甩着手,差一点打到了张眉。张眉连忙退了回来,张寡妇又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也,二妹哥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你还不对他客气一点。”李二妹一走张寡妇就教训起女儿来了。
“可他那样子,我看着就不舒服。他还想拉我的手呢。”张眉气呼呼地说,“那个村里的工作我不要了。”
“你可别忘恩负义,没有你二妹哥,你大学读得了吗?现在他请你帮忙管管钱,你都不同意。他又不是叫你白上班,还给你3000一个月,你到那里去找这样好的工作呀?他就是肚子大一点嘛,看久了也都习惯了。”张寡妇是一边打压一边劝慰,一心想把张眉那根筋扭转过来。
张眉就无话了,找工作的苦头她是尝够了的。好单位都不要她,不好的单位,看中的不是她的专业,看中的是她的人,有几个主招的人连她的简历都没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就说行了,吓得她赶紧逃走。再怎么说李二妹也是自己多年的老邻居,他的心眼并不坏。
“快拿个注意吧!你二妹哥不是说了吗?要给你在采石场里入股,那可是个赚钱的活,你听拉石头的车子从未断过。”张寡妇见女儿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
“他凭什么给我股份呀?你别听他瞎说。”张眉还是不信李二妹的话。
“你没看出来二妹对你有点意思吗?”张寡妇赶紧挑明了。
“我呸!”张眉狠狠地骂了句。
李二妹就是在这天夜里找到我的。我正一个人躲在宾馆里生气,王思春说走就走了。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赌气出去散散心了,也就没在意。可一连几天她连一点音信都没有,她的手机也关了。我给电视台的几个同事打了电话,拐弯抹角地了解了一番,也没有她的消息。我想问问总编,可又不敢,王思春是总编千交代万嘱咐要我带好的,她却失踪了。我该怎么办呀?
我没给总编打电话,总编却给我打来了电话。总编说很多人都想知道《神秘的失窃案》背后的真相,电视台的热线电话都给打爆了,你赶紧把下面几集做出来。我想说古井枯竭之谜已经做出来了,可又觉得时机未到。我便对主编说《神秘的失窃案的真相》快做好了,过几天就送到北京来。我又婉转地说出了自己和思春闹了点小矛盾,思春走了,我没有帮手了。
“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呢?你知道吗?思春怀了你的孩子了。”总编狠狠地批着我,我知道他恨不得从电话里伸出一只手来扇我几个大耳光。
“思春怀孕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又回忆起自己和她甜蜜的日日夜夜,也恨不得把自己给撕了。“当时,我怎么就不拉住她呢?”我不停地问自己。
第76章 给鬼胎盖章
“思春的事我帮你去问问,你要安心把节目做好,我再给你派个编辑来。”总编也不问我怎么和思春闹翻的,一心想着他的节目。
“思春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她怀孕了的?她可从未和我说起呀。”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昨天给我发了个短信。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发展得那么快,你还不赶紧谢谢我。”总编支吾了一下,马上告诉了我答案。
我谢了总编,挂了电话,才发现李二妹的神色有些奇怪。李二妹是土豆烤成了薯片,身价爆增了。在他财大气粗的表面下,却隐藏不住紧张和不安。“李二妹,你怎么了?”我好奇地看着他。他示意我小点声,我就不说话了。
一股奇怪的歌声从我的房间里升起来,犹如子夜过后野地里的薄雾,又冷又淡,捉摸不定。李二妹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明白了歌声是从他的肚子里发出来的。余余袅袅,绵绵不绝,冷艳得蚀人心骨。我连忙打开袖珍的摄像机拍摄起来。那歌声竟也不怕生,管自狂乱着。开始还是一些丝竹的调子,后来什么爵士的摇滚的都来了。再后来就是不堪入耳的床戏了。
“李记者,我受够了,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被折磨疯了。”李二妹萎靡极了,全没了刚当村长时对鬼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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